(天刀ol同人)剑客总撑一柄破伞_作者:喵淼一一(10)

2018-04-11 喵淼一一

  江岁白心头一动,懒得澄清他口中所谓“癫症”,忙问:“那书卷现在还在吗?”

  老人放下茶杯,面露愧色:“说来惭愧,原本一直放在藏书阁中,不知是何原因,过了几月,竟有多处墨迹淡了颜色。现下存留的,只有早先誊抄的副本还算完整。”

  “带我去看!”

  ……

  “啧,这药好苦。”江岁白把药碗往桌上一拍,浓黑的汤汁溅出半碗,染湿了桌旁一叠医经,“下次发作我就钻进雪里,师父,能不能撤了这些黑不拉几的玩意儿。”

  沈问心疼他那一摞手稿,赶忙过来救场,收走了仔细一翻,看那药液与墨汁彻底混作一团,深深叹了口气:“徒弟啊——”

  即使江岁白已经习惯师父时不时像老头子一样叹气,这次还是稍微意识到了点罪恶感,觉得应该找些机会补救。他又将那摞纸从沈问手里夺过:“无非是记我每天练功,反正我天天随你摆弄,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沈问摇头:“他人心血,不可随意辜负,即使我是你师父,也会觉得伤心。”

  江岁白低头盯那摞稿子,听见“伤心”二字,安静下来。

  ——他不喜欢从师父口中听见这词。

  沈问盯着他低垂的半白色马尾,又担心是不是说的过了,缓和神色,话音一转,轻笑出声,难得坏心眼道:“这摞稿,记得是你近一个月喝药后真气的变化,若是丢了,还要烦请徒弟再喝一个月。”

  江岁白听见笑声才肯抬头,却不曾想又入狼窝。只拿着那摞湿哒哒的手稿,在笑吟吟的师父面前瞠目结舌,第一次感受到了年龄差异带来的深深恶意。

  ……

  三天后。

  江岁白摔碎药碗,拿了一摞纸狂笑着跑出房门,朝药垆飞奔:“师父,师父,我不喝了!用不着了!”

  沈问开门,江岁白正撞进他怀里,沾了满面药香,他揉揉鼻子,举起手中书稿:“师父,看!”

  那正是令他多喝了三天汤药的罪魁祸首,此时字字分明,看不出半分曾被汤药浸染的模样。

  “在我那里放这几天,药汁干了,连颜色都褪了!”

  沈问也一时称奇,回想汤中熬煎的十几味药材,心中排查几遍,隐约有了头绪,收起书稿,摸摸徒弟的头:“多亏你细心。”

  “那师父,这药我不用再喝了吧。”

  “是啊。”

  江岁白心头一喜。

  “该换下一种药了。”

  ……

  “我要拿回去看。”江岁白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喉咙沙哑。

  “这……”老人捋捋胡子,稍有些犹豫,“……罢了,残缺的原本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给了你,算是物归原主。”

  江岁白小心翼翼地将它包起来放在怀中,头也不回地往原先那屋子走。

  画好的伞面油墨已经干透,江岁白裁布纫线,修整伞身,专心致志将金丝绢在伞骨间绷紧。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他将擦净的细剑收进伞柄,心满意足地撑开伞,借着窗外透进的霞光看伞下景致。

  伞外红霞,伞内晖光,交映一片。

  “师兄…呃不,师伯,掌门让我给您送晚饭了。”外头传来小弟子敲门声,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钻进来。

  江岁白始觉饥肠辘辘。

  自从映雪湖破冰而出,他滴水未进,尤浑然不觉。

  ——实在是要做的事太多了,他停不下来。

  他打开门,接过食盒,又指使那小弟子:“拿些火折子过来,我要点烛。”

  ……

  手稿上缺的字太多了,每页只剩十来个清晰可辨,错落有致地散在泛黄的宣纸上。无怪那掌门任他随便拿走,实在是没人能读懂这本缺字的“天书”。

  但江岁白绝对能。

  ——师父用了特殊的“墨”,定是专给他留的暗语。

  ……

  “我说没说过再过两三天你就要发作了!”沈问将一扁长铁盒啪一声拍在桌上,“躺床上去!”

  江岁白眨眨赤红的眼,神色还是难掩兴奋:“离玉堂给我挑的对手不错,那西夏的蛮子可真耐打,砍了头,身子挥舞起刀法还又坚持了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