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丽]孤注_作者:河叶儿(55)

2018-03-28 河叶儿

  来人低着头,“汪处长和明司长待一起,是课长请您过去。”

  南田洋子?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忽然想用下洗手间,可否稍等我一会儿?”

  来人本想拒绝,却见到于曼丽卸下手腕上一块男装精工石英表,低低塞过来,小声道,“一点心意,纯当烟钱。”

  手表做工极其雅致讲究,一看就是舶来品--来人自是接下了,却还催促着,“那就请于小姐动作快些。”

  少顷,于曼丽从洗手间出来,妆容愈发艳丽,她本来穿了一件杏黄色驼绒袍子,经了点缀的脸更显白皙,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盈一眸笑意,“走吧?”

  原来是补妆去了,特务放下心。

  房间却设在了二楼舞厅的休息室。

  此时众宾客都聚集在一层饭厅和三层棋牌区,是以这里十分冷清。

  送她来的人很快离开,于曼丽站在门外定了定神,不知明家那几个人能否立刻发现自己不在包厢里。想一想又觉得不对,明楼陪着汪曼春,明台今天是新郎,眼下这个未知陷阱,只能自己独自面对。

  推门而入,于曼丽叫了一声,“南田课长?”

  无人响应,她环顾房内,轻轻带上门。

  忽然感到脖子后一股灼热气息--有人--她刚想反应,已是来不及--手臂被对方一把掐住反折在背后,那人的背顶过来,甚至能赶到下腹的坚|挺。

  她心一沉,糟糕,被算计了。

  “美人さん,素直に移動しないで…” (小美人,乖乖的不要动。)

  苍老又油腻的男声传来,说的却是日语,这里怎么会有日本人,还是在明家包场的饭店里?

  除非--他是伪政府的人,或者干脆说,是南田洋子派来的人。

  南田洋子怎么敢随便让人这样做?她还不敢得罪明楼。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也许根本不是南田派来的人,是汪曼春!

  她冷笑,而身后的人已经摸入她衣襟,嘴唇咬住她耳垂--她一阵反胃,忽然想到十五岁那年被迫接客,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也是如此急不可耐。

  她乖顺异常,居然微微俯身,对方更觉得食指大动,凑在她耳边低语,“私はあなたがこれを行うことで、非常に優れていることを聞きました…” (我听说你很擅长干这个…)

  他已将她旗袍撩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于曼丽却忽然转过脸,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私はこの一種類で良いじゃありませんよ。” (我擅长的可不是这一种。)

  她贴在老男人胸口,手缓缓向下移动--她柔若无骨的腰肢仿若绳索缠紧了男人的身体--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忽然,于曼丽一撩旗袍,从大腿绷带里拔出把枪--枪在洗手间就上了膛--男人很快瘫软到地上。

  于曼丽吹去枪口一缕烟,庆幸明楼给自己配了把消音枪,又提前藏在了洗手间天花板上。

  如今一想,真是天衣无缝的策划。

  她快速检查一遍尸体,发现此人面目虚浮,耳后有疤,却是她此行身为“蓝玉”所要除掉的日本远东区行动部部长松井贤二。

  奇了怪了--这么巧?她被人带到这里,正好遇上自己的任务目标?

  她只觉得隐隐有古怪,说不上来--太过顺利,便要回溯记忆,找出不同寻常的暗示。

  然而还要迅速回去参加婚礼,制造不在场证据--甚至还要处理尸体,一旦在这里被发现,明台的婚礼势必毁于一旦。

  虽然之前明楼已经提醒过她,任务完成,立刻离开--但是她犹豫了,不为别的,只是忽然想到明台见到程锦云那一刹那眼底难掩的笑意。

  还有明镜,她捂着嘴站在旁边,眼底有涌动泪光。

  怎么能就这么毁了呢?

  她站起身,忽然有了个主意。

  包房里,汪曼春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西装书,时不时飘向门口站着的人,终于忍不住问,“你老站着不累吗?”

  阿诚一笑,“我可以坐吗?”

  汪曼春哼道,“座位那么多,只要你不堵着门口就好。”

  阿诚于是选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汪处长也会看张恨水?”

  他指的是汪曼春手中那本《金粉世家》。

  “今日本就是一场金粉世家式的婚礼。” 汪曼春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