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竟然阻挡了她的恶咒。
我想今晚的饭菜她怕是一口也不会动了,并且之所以她可以容忍我站在伏地魔身边,容忍伏地魔抓住我的手,大概是因为伏地魔曾经因我呵叱过她。
不然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可是德拉科是怎么回事?”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只在做饭的时候尝过几口汤的我,此时摸着胃有些分神,饥饿与困倦使我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努力忽略被胃酸侵蚀不停翻滚的胃,仔细回忆着当时德拉科的状态。
他就像是一个假人,如果忽略他偶尔发颤的身体。
刀叉就在他的两边,他从我进去到离开都没有拿起过,正如他低着的头一样。
他的双手就那么垂在身体的两侧。
我那睡眠不足供给不足变得迟钝的大脑,此刻突然做出了正常的分析。
——德拉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他没发现我的存在,没听到我的声音。
而是他一早就知道我在今晚会出现。
只是他不想跟我对视,不想见我,不想听我说话。
将他的反应与纳西莎和卢修斯的表情联系在一起,不难猜出原因。
——纳西莎与卢修斯都不曾看我,在其他食死徒好奇得打量着我的时候,他们两位是眼观鼻鼻观心,面容灰白,双眼盯着前方。
就像是长桌上的烛台雕刻花纹有多珍贵一般,又或是在自己的鼻尖发现了灰尘。
可在伏地魔说出‘新的朋友,加入食死徒的任务’时,他们不由自主闭上的双眼露出的痛苦表情来看,德拉科这次的任务应该与我有关。
不是需要做的任务内容与我有关,而是执行这项任务的原因。
——是我。
难怪我会在当时听到了伏地魔幸灾乐祸的话,看到了马尔福夫妇的表情,与德拉科的反应后,大脑会瞬间当机。
那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疲惫。
而是当时的我就想到了这一点,大脑在进行自我保护,它知道我对于此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知道我的反应会对彼此带来什么样的不良后果。
所以大脑才会故意变得迟钝,回避思考。
我也明白了为何我的视线当时一直集中在德拉科的身上。
——感动?难过?诧异?担忧?
是哪一种?或者哪一种都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脏跳的飞快,在回忆起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知道了他做着一切很大可能是为了我后。
我想见他。
我将双眼闭得紧紧的,门外的纳吉尼还是没有放弃想要进来的念头,虽说它在我身边表现的非常友善,非常亲昵,就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狗。
可我就是无法改变看到它就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它还在猛烈的敲打着门。
那一下下撞门的响声就像是有锤子在敲打我那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
我想见德拉科。
我的双手死死的捏住被单,被施了魔法的被子只会减少它的重量,厚度丝毫未减。即便如此,我也可以感受到自己快要刺入皮肤的指甲。
隔着十几厘米厚度的被子,我感受到了。
德拉科应该会被委派的任务我还记得,应该是两件。
首先,伏地魔会委派他将有求必应里的那个,与翻倒巷连通的消失柜修好,目的是把食死徒引入霍格沃茨。
在修好之后,伏地魔又会向他发布新的任务。
杀了邓布利多。
伏地魔此举是为了让德拉科从邓布利多手中夺得老魔杖,一旦德拉科真的杀了邓布利多,他就会亲手解决掉德拉科。
这样他就会成为老魔杖的新主人。
可斯内普会代替德拉科杀死邓布利多,所以最后死在伏地魔手下的是斯内普教授,而非德拉科。
即便我知道结局,我知道德拉科不会有事,我还是在担心,悬着的心无法放下,一点都不行。
我想见他。
在反应过来一切后,我必须用尽全身的一切力气,用尽所有的克制力,才能压抑住这股冲动。
他会有多害怕啊。
虽然德拉科近些天来在我面前展露了不少令我刮目相看的举动,谋略,看起来似乎稍微接近一些同人文中对‘马尔福’与‘斯莱特林’的描述了。
但他刚才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