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不敢放到桌上。
他的头不敢抬起。
他怕一抬起就会看到我,正如我现在怕一睁眼就会忍不住冲出门去餐厅见他。
用魔杖炸开门,杀了伏地魔,保护德拉科。
可是我没有魔杖。
而他,也无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我带走。
他该有多害怕,对他自己,也对我。
他还没有成年,为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而且令我担忧的并不止是德拉科,就算德拉科真的可以平安的如故事的走向一样平安顺利的度过最后的日子,那我也无法安心。
因为他的平安是由另一个男人换回的。
我既然救下了西里斯,那么我就不可能放弃斯内普教授。
只是……
【为什么我会在只完成了一个任务的情况下就被传送了回来?】
我质问系统。
【为什么纳吉尼会变得对我如此亲近?为什么伏地魔会对我发表出那么多的感慨?我们明明才见了这么一面?】
有许多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从我醒来之后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思考,没有机会询问系统。
【我是否还会穿越回去?曾经的手机规则上说过,要攒够一万金币的时候才会回归主世界,可我才只攒够了两千不是吗?】
等等?!
虽然系统一直没有回应我的问题,但询问到此处时的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疑点。
规则是不会出错的,既然按照规则来说此时的我没有资格回归主世界,那么此时的我存在的地方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世界’?
还是说这不过也是那副本的一部分?
不然伏地魔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我现在所处的不是真正的主世界,那我能否改变剧情?能否拯救斯内普?如果我处于真正的主世界,没有攒够一万金币的情况下我就改变了斯内普的命运,拿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系统没有回答。
而没有手机,无法查看新增隐藏规则的我也无法做出判断。
手机!
对,我需要找手机。
我需要在手机上查阅有没有出现新的规则,如果没有触发隐藏规则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此时的我处于的还是副世界,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伏地魔会有种种奇怪的话语了。
可手机不在身上,不知道它是不是跟魔杖一起被伏地魔收走了。
但,虽然我想要起身去寻找手机,可我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就像是有铅球重重地坠在我的眼皮上。
大约是由于在1938年的我昏过去后立马回到了1996年,这昏迷的时间对我来说几乎是闭上眼后就立马醒来,身体的疲惫告诉我,我还没来得及休息。
疲惫的感觉在我想要休息时并没有展现太多,但在我越是想要清醒,越是需要清醒的时候,它反而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我的身子根本离不开这温暖的床。
【而且里德尔的变化是在我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后才认出来我的。】
【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做出这一切的选择,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我会在这学期选择这样的奖励?】
【甚至,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企图改变剧情?我做的每一步你跟观众都知道是吗?甚至连结果都已经被你们安排好了,是这样吗?】
【我在什么情况下会回到1938,每完成一个任务都会回来吗?】
在仅存着最后一丝神志的情况下,我努力想要将所有疑问一股脑的问出。
只是还有最后一句,我没能来得及问的时候,就失去了知觉,像是借着咖啡拼命熬夜最终还是抵抗不住昏了过去的人感受一样。
我昏睡了过去,伴随着持续了近两分钟的撞门声,我已经开始怀疑那是纳吉尼又或是别人了。
可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能问出口,更没有机会去思索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那我现在究竟是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这就是我没能问出口的那句话。
[因果循环。]
一直以沉默应对我的系统此时终于有了反应,她的系统音总是那么严肃,这次更加过分。
她连意思都不好好地表达清楚,而是留给我这样一句话。
我以为我会在梦中细细品味她留给我的意思,又或是在梦中将那最后的话问出口,可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