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败了多弗朗明哥,拯救了这个国家的草帽少年,此时由于过度使用能力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贫瘠的大地上,人民欢呼与哭泣的声音,在王之高地都能听得格外清晰。
奥萝拉看着束缚着自己的白线渐渐消失。即使如此,还是没有办法挪动身体。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杀了她的?”
“那个时候我没有被迷昏。”
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大概是从她吐露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这件事情,毕竟当时在场的活人只有他们三个。
多弗了然地哦了一声,就好像现在浑身是血瘫痪在废墟里动弹不得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顿了几秒,然后平淡的问着,“她教你的?”
她看向那个砸进一片废墟里高大身影,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满疼痛的心脏,先前报复的快意已经被更为深刻的情绪所取代。
一时间答不上来。
她张了张嘴,听见了自己的虚弱至极的声音。
“你……”
这么多年以来。
“有想起过她吗?”
她看着这个男人10年心血被毁,看着这个男人被拉下王座,看着那张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脸被废墟的灰尘染得有几分狼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些应该能让她感受到报复的快感的事情后,她却只是问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句子。
这十几年来,在听着我用她的声音对你说话的时候,或者在看着维奥莱特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的时候,你有想起过她吗?
空气一时寂静。
“奥萝拉。”
“唱首歌吧。”
那人声音缓慢,吐字却清晰无比。
“小时候你睡不着,阿洛耶娃哄你入睡的那首歌。”
弗雷凡斯人人都会的——安眠曲。
奥萝拉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疼痛却从心口溢到喉咙。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梦里听过她唱这首歌。”那人胸腔里溢出了笑,“然后下一秒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说让我下地狱。”
她闭上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你会下地狱的,多弗。”
“啊,谁知道呢。”多弗朗明哥仰头一笑,“下地狱也无所谓,省的某些在天堂的家伙不待见我。”
一阵冷冽的风席卷过王宫前俨然成为废墟的小花园,呛鼻的烟味散去,花圃丛中飘来一阵清淡的香气。一抹浅淡的白落在指尖,风停了。奥萝拉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一小瓣白玫瑰擦过王冠顶端落在自己的指节上,喉咙里滑出了一个含糊的音节,像是在呜咽。
原本死寂一片的空地上,轻缓地回荡起了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歌声。
温柔的安眠曲,带了哭腔。
多弗朗明哥躺在废墟中望向天空,勾起嘴角却依旧是俯瞰世界的狂妄姿态——奥萝拉下意识回想起,那年他带着迪亚曼蒂和托雷波尔闯进瓦伦丁的奴隶监狱,看着将戴面具的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的阿洛耶娃,说出那句“跟我走”的模样。
她记得那个时候,姐姐的眼睛里有光。
……
德雷斯罗萨,中心广场,建筑废墟堆。
“邦巴!兰波!你们把这家伙给我按住!!”雷欧扛着一把枪,大喊着喝令两个咚塔塔族士兵把浑身绷带的高个子男人按倒在地,“好不容易接上手臂又想乱跑!怎么可能让曼雪莉公主的一番努力白费啊你个白痴!!”
一旁咚塔塔族的曼雪莉公主正在给昏迷不醒的贝拉米治疗伤口,先前将路飞和罗送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濒临死亡不省人事,如果不是罗宾和乌索普即使将他拖回安全地段,又有治愈果实能力者曼雪莉在,他早就魂归西天了。
而此时,刚被接上手臂,体力还未恢复,就挣扎起身发了疯一样想往王宫冲的特拉法尔加·罗被两个咚塔塔族一把按在地上,男人回眸那瞬间眼中刹那的冷意让两个咚塔塔族士兵更不爽了,邦巴和兰波一左一右,抓着罗的脚腕往回拖。
咚塔塔族天生神力,身负重伤的罗在这个时候压根不是对手。他的下巴磕在地上,不死心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王之高地。
罗沉着嗓音,“你们,放开。”
咚塔塔族回头做了个略略略的表情,“不放不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