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潼抢白道:“怎么就讨人嫌了?我看郭庄主六神无主的模样,咱们在一旁没准还能给他出些主意,好好查查花、白二人的死才是要紧。”
“咱们到底是头回上门的客人,”展昭叹道,“人家与咱们一来非亲非故,二来交情并不深厚,出了这种事情咱们还跟去凑热闹,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秦潼气结,反诘道:“照你这样说,咱们便在一旁干瞪眼看着?”
展昭却微微笑道:“这却是你一面之词了,我何尝这样说过?”他摆摆手劝道,“你也不必捉急,此事一出左右是要报官的。虽然官府中人没什么本事,多半也查不出什么,但咱们若能自己查出些什么,届时说与那些查案的缉捕,也算是但尽人事、各奔天命了。”
秦潼听着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忽地觉出不对来,笑骂道:“什么叫‘官府中人没什么本事’,你这么说可不是‘一棍子呼死一船人’,连我父亲一块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第二个
☆、第十一回 生生死死自天命
且说秦潼与展昭关起门说了一些话,但她到底是玩了一前晌,又接连受了惊吓,便觉身子十分乏累,面上不由显出几分来。展昭见了秦潼这副模样,又看时近正午,就同她道:“我去叫人摆饭进来吧,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便是咱们午间不能到席,想来郭庄主也不会见怪。”
“也好。”秦潼自己在脚踏上随意坐着,正枕着胳膊趴在一张水红缎子衬垫的椅子上,偏过脸叹道:“可怜郭庄主,出了这样大的事还要分出心神与那些客人周旋。”
展昭摇头道:“好赖有郭少公子为他分忧,咱们不给人家添乱就好,你又何苦为他操心。”说着自去外面吩咐下人,午饭就在房里吃。
秦潼趴了一会儿仍觉得困倦,但一阖眼便能看见花芸生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也不敢就这样睡去,只怕被梦魇了。她心中将有关的事情思索了一回,因想着,花芸生性情温和又是个老好人,究竟是谁会下此毒手竟将他残忍杀害呢?白湘莲的死又是否系同一凶手所为?
正没理会处,展昭已回身进来了。他见秦潼蹙眉发怔,便知她是放不下那两桩人命案子,心中叹了一回,在她身边坐下了,问她道:“可想出什么了?自己闷在心里能有什么头绪,说出来与我听听。”
“听柳大哥的意思,他早先还见到花大哥与郭大哥在花园子里起争执。”秦潼正没头绪,闻言当即道,“想来他遇害必在此事之后,咱们又推断出移尸之说,那便有一处说不通了。”
展昭想了想,颔首道:“是了,这庄中人来人往、比之往常还要热闹三分,无论花兄弟是在园子里遇害,还是别处遇害,想要将他的尸身移回房中都绝非易事。”
“那依兄长之意,花大哥难道是在房中遇害?”秦潼挑了挑眉,细细思索房中情形,却总觉得不像。展昭也道:“花兄弟倒下的方位是头朝着里间、脚朝着外头,若是他与郭公子争执之后便回了房,然后遇害,那么这人便是在花兄弟开门将他引进来,往屋里走时动的手。那么首先这人须得是花兄弟认识的,因此他毫无防备。”
秦潼闻言眉头紧皱着道:“便是毫无防备,他引着来人进屋也不至于自己在前头背着身什么都瞧不见,难道那人动手他就一点都未警觉?”
“这只是其一,”展昭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几下,沉吟道,“花兄弟倒下的地方只有一滩血迹。试想他头上那么大一个口子,一定是有人从后猛击,若真是在房中遇害,怎会没有地方喷溅到血迹?”
秦潼直听得发昏,喃喃道:“如此说来在房中遇害也不像,难道那杀人之人会东瀛忍术,用什么木遁术、土遁术将尸体悄无声息地移到房中?”把展昭听得苦笑摇头道:“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劳什子,东瀛忍术再厉害,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搬运尸体。”
“我也是随口一说,哪里当得真呢。”秦潼叹道,“只是咱们连凶手杀人的法子都不明白,又怎么查出他的身份呢?”
展昭皱了会儿眉头,道:“杀人无非是为权、为财、为色,万般千种都逃不过情、利二字。花芸生在庄上是客,杀他谁会得了好处呢?或者是谁与他结怨,恨到非要杀人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