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潼听到一半早已笑起来,见白玉堂这样称赞展昭,她自己心中也十分欢喜,这时便笑着说道:“你说可巧不巧,我还真认识这位南侠展昭。”
“当真?”白玉堂长眉一轩,忙问道,“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秦潼便道:“他前不久追随了当朝御史大夫,号称青天的包希仁,包公。如今正在包大人身边做一个护卫……”她话还未说完,白玉堂已“腾”的站了起来,骂道:“放屁!”
白玉堂平日里说话再怎样不与人情面,也极少骂这些粗话,而今显然动了真怒,气得一张白脸涨得通红,道:“你胡说些什么!他展昭怎么会与那些朝廷鹰犬混在一处,快快把这话收回去,不然五爷性子起来,打得你找不着北。”
“白泽琰,你发什么疯!”秦潼被劈头盖脸骂一通,心下也不痛快,“我好好地骗你作甚?我与展雄飞自小相识,多少年情分下来。前不久包公到石州巡视,他在我家住了半月之久,如何能出了错?”
白玉堂只是不信,冷冷道:“怕不是那人冒了南侠的名头,骗你这蠢货。”气得秦潼直拍桌子:“骗个屁!老子认识展昭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哪来的南侠的名头?谁去冒他的名头?”
白玉堂也不再与秦潼吵闹,沉着脸便往外走,被秦潼一把扯住问道:“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我去把那冒牌货揪出来,让你看清楚。”白玉堂作势要甩开秦潼,被她死命抱住,劝道:“我的好五弟,这是什么时辰了你还往外跑,也不怕遇着剪径的强盗。”
白玉堂冷笑道:“真遇上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话虽是如此说,”秦潼真是苦笑连连,“你且想想,我明日天不亮就要随家父出门祭扫,你这一走,青莲这里可是一整日都没个贴心人看着,你怎么能放心?”
白玉堂听见这话倒是把脚步顿住了,但到底不甘心:“难道就叫那小人冒着南侠的名头做那官府的走狗?”
秦潼听着这话心里不痛快:“你这话可是将我父子二人一块骂上了。做官也是为着天下黎民苍生,怎么到你嘴里就是走狗鹰犬。照你这话,干脆也不需有朝廷了,盗匪杀人放火也没人去管,你且看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景况呢。”
“你是个什么出身,他展昭是个什么出身,怎么能相提并论?”白玉堂辩道,“我们江湖人身在江湖一日,就断断没有勾结官府的道理。”
秦潼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不知后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我想写出来白玉堂真正找展昭麻烦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御猫冒犯了锦毛鼠,而是白玉堂认为展昭投身公门是对江湖的一种背叛。
好了,不啰嗦了,白白~~~
☆、第六回 潇潇雨歇处
秦潼原也不想同白玉堂争闹,又是这么晚了,吵起来惊动了旁人反闹得脸上不好看。因此她也就强压怒火,对白玉堂道:“有道是人各有志,你又哪里知道旁人的心思呢?你是不愿入朝为官,焉知人家不想走正道、为黎民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天下乌鸦一般黑,”白玉堂冷笑道,“做官的哪个不是贪得无厌?你在这里说些什么‘为了黎民苍生’的场面话,扪心自问,谁心里有苍生?哪个眼中不都是些黄白之物,满身铜臭?”
秦潼跟他鸡同鸭讲,也懒得再行争辩,只道:“左右你先静下心来,陪着青莲在庄上呆几天。等我祭祖回来了,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咱们二人再一道上京去,岂不是周全之策?又哪里用得着你三更半夜去闹事。”
“谁跟你闹事,”白玉堂心下已听了劝,嘴上却仍要逞强,“分明是你不讲道理、满口胡言。”秦潼听了也只好陪着笑给他作揖:“是、是、是,我不讲道理、满口胡言,惹得五弟不痛快了,是我的不是。你看天也晚了,不如咱们先歇下吧。”
白玉堂摆手道:“你想走便走,倒像是我留着你一般。”秦潼闻言一阵无奈,好赖她知道白玉堂嘴上一贯厉害,也不同他计较,遂拱手与他告辞,扬长而去。
这一番折腾,直到丑牌交尾时秦潼方才睡下,天不亮便又睁眼起身,她只觉满身疲惫、手脚酸软。然而秦潼也只能挣扎着起身,洗漱穿戴了,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