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但米诺斯并不陌生《哈姆雷特》。
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爱。
“对我而言,您是独一无二的,我生命中的光与热。”
要命。
米诺斯恨恨地扯低对方的脖颈,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以吻封缄,阻止他再说出更多的蜜语甜言。
说实话,被抽插的疼痛远远高于蹭过腺体时的快感,但因为是这个人,身体和灵魂都强烈的兴奋愉悦,情欲翻腾着,激昂地反馈着本能的原始欲望。
“嘶——”感觉到体内性征的胀大,和加快的攻势,米诺斯一片混乱的大脑才清晰几分,随即又被指尖上柔和的吻与吮吸传来的快感卷入漩涡,微微用力的噬咬让眼前爆发出一道猛烈的白光,无法遏制地绷直躯体,顶入深处的欲望也释放出暖流,不舍地抽出。
“你的技巧和你的脸成反比。”米诺斯有些违心地评价。
“您的话真伤人。”雅柏菲卡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苦闷,带着讨好意味地蹭他的颈间,“再来一次吧,我保证让您满意。”
绝不。话未出口就被吞入唇中,舌尖扫过上颚,重新点燃轻颤的销魂。
米诺斯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再醒来时雅柏菲卡已经换过衣物,坐在四柱床边,安静地凝视他,空气中欢爱的味道早已消散,高大的窗扇外透进的阳光也亮到晃眼,显然已是不早的时刻了。
“你到底做了几次?!”身体像碾过又重组似的沉重酸痛,米诺斯忍不住愤愤质问。
“我征得过您的同意,您不记得了吗?”雅柏菲卡也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问道。
微微睁大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万分无辜,只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露出蓄谋的破绽。
夜晚的甘美渗透过记忆重新浮现,手掌轻缓却不容拒绝地抚摸情欲未褪的身体,贴着耳边的询问,呼吸和话语的气流都带来战栗的酥痒。
还想要你……
带着鼻音的低声慢语有种撒娇的错觉,面对情欲侵染的漂亮脸孔和温柔的注视,米诺斯完全无法吐出拒绝的话语,才让他一次次得逞。
真是自作死。米诺斯咬着牙想,身体的酸软,被过度使用的钝痛,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服务,怎么想都是愚蠢至极。恼羞成怒下,语气也变得嘲讽:“你不是答应教会不和我见面?”
“我答应教会的是不去和您见面。”政客们常玩的文字游戏,用来偷换概念,雅柏菲卡微微偏过头,面上带着几分狡黠的悦色,眼角眉梢说不出的艳丽惑人,言语更是甜美:“我每天都想见到您。”
这般直白反而令米诺斯心生警觉,一种奇怪的警惕和不安油然而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令他坐立不安,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一些被疏漏的细节,直觉尖利地提醒他。
“我没那么多时间,来做国王陛下的秘密情人。”米诺斯理智地说,起身拿过已经熨烫过的衣物开始穿戴。
这并不是谎言,属于法兰西的法典还在推敲,每次在议会上同雅柏菲卡的角力,为的就是这部法典不至于过于严苛,又不可有失公允。
拒绝的话语或许太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职责本身就应高于爱情,况且背弃约定的,就是国王陛下自己。
似乎并不意外米诺斯会拒绝,雅柏菲卡歉意地笑了笑,却没有接话,而是用他美丽的蓝色眼睛,静静地看着米诺斯。
等待米诺斯穿戴完毕,他才站起身,“我很高兴您昨晚能来。”这是准备送客的姿态,袖口的蕾丝遮住了手背,只能看见白皙的纤长手指。
国家经过变革后,礼服的样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原本过多的装饰都去除,而变得简洁便于活动,繁复的领结和袖口这种过时的装饰不应该出现在一国之君身上。
“脱掉衣服。”一丝灵光窜过米诺斯的思绪,强硬地命令。夜晚暗淡的烛火,拉上的床幔,未完全除去的衣衫,让人意识朦胧的香味,都在掩盖着某个真相。
蓝色的眼睛内温柔的目光又一瞬间的凝滞,那张漂亮的脸孔浮现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还是顺从地解开了衣扣。
近乎透明的白皙肌肤下,血管变得异常清晰,细网般扩散开来的紫色纹路,如同大理石雕像上不详的裂纹,将原本完美的躯体分割得支离破碎。
“你打算对我隐瞒多久?”米诺斯厉声质问道。又或者是,还能隐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