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
“出去。”
副官抬手抹了泪,拉着老伯顺着窑洞退了出去。
灯光散去,窑洞里漆黑一片,张启山手心里握着的手枪冰冷,张启山不在意一地冰冷雨水,靠墙坐下。
窑洞这么黑,这么冷……
他是怎么受得伤,还救了一个孩子么?
躺在这儿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张启山将头埋进臂弯,是回去了吗?
是吗?
那是不是还活着……
压抑的哭声从臂弯传来,他是可以避开这个祸事的,是可以躲在城郊等着这场大火过去,可是,他选择用炸药来提醒城内百姓,选择救人,选择在这座森冷的窑洞里死去。
他也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回去。
大爷爷回来了,你呢?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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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在窑洞里待了很久,他出来后,只淡淡说了句带这个孩子走便离开院子。
手心里,握着那把枪。
二十六
窑洞这么黑,这么冷……
他是怎么受的伤,还救了一个孩子么?
躺在这儿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张启山将头埋进臂弯,是回去了吗?
是吗?
那是不是还活着……
压抑的哭声从臂弯传来,他是可以避开这个祸事的,是可以躲在城郊等着这场大火过去,可是,他选择用炸药来提醒城内百姓,选择救人,选择在这座森冷的窑洞里死去。
他也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回去。
大爷爷回来了,你呢?你在哪儿?
几天前的分别还历历在目,长沙城仍然安逸静谧,百姓仍然安居乐业,而吴邪仍然想法设法因为贪玩从家里跑出去。
不过几天,昔日繁华长沙废墟一片,那个他想保护的吴邪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连他是否还活着都要小心猜测。
他从全城百姓心里的神转眼变成万夫所指。辛苦守护的一切一夕之间两手空空……
可他……却仍然要像钉子一样的立着。这一切即便不是他的错,他却要亲手接下这所有错。不能弯不能折,他身后还有许许多多兄弟,还有中国,还有一份支撑。
吴邪……如果还活着……拖个梦……
张启山在窑洞里待了很久,他出来后,只淡淡说了句带这个孩子走便离开院子。
而手心里,始终握着那把浸了水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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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寻找吴邪的命令被张启山收了回来,张德伟陈胜徐会涛包括副官一众站在张启山紧闭的书房门口,几个汉子想要打开门请张启山收回命令,他们掘地三尺即便是烧焦了的尸体也要找到。
可没有人敢推开这扇门。
他们都对吴邪情深义重,但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张启山对吴邪的情深义重。
张启山下达这样一个命令,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放弃?
他们几个静默立在书房门口良久,张德伟率先举步离开,陈胜红着眼说道:“欠小邪子这条命怕是要来世再还了。”
说罢他也转身离开,徐会涛随后。副官站在原地未动,等他回头,远远瞧见端着托盘的管家,管家仿佛一夜苍老许多,一贯稳健的身板陡然弯曲不少,精神气儿好像瞬间抽离。
目光落在他端着的托盘上,那上面仍是两份粥,其中一份大枣放的多多的。
副官转过身,背对着管家,小心流着眼泪。
吴邪在府上时间并不久,却似乎又很久。本来一直是这样的府邸,却好像空了许多。家丁将这府邸尽量收拾了,却早已不复当初富丽。若想恢复如初,怕是还要好一阵。
两个人一远一近站在书房门口那条长廊上,谁都不言语也都不走近。像时间静止,就这么站着。
书房房门打开,张启山身着军装依旧笔直英挺,腰间一贯别着的德国毛瑟已然更换为勃朗宁。
那是吴邪那把枪。
张启山看着副官又看看远处的管家,他对副官说道:“上峰通讯打不进长沙,现下亲自来了军部,去司令部吧。”
张启山行至管家身侧,看着管家端着的粥碗,道:“那个小孩子……管家好生照顾着,那是吴邪……拼命救下来的。城内近日用医紧张,待过去这段时日,请个医生来给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