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肩膀微微发抖。
赵宁眼睛眨了眨,看向她被南星打了一掌的肩膀,道:“南星也知道此事,若是不然,单凭你是赵爵的人,只这一条,她就不会留你的性命。”
杏花闭上了眼,没有说话,脸上警惕的表情不再,眉间有着淡淡的哀伤。
赵宁知道自己的攻心战术奏了效。
赵宁叫来王朝马汉,让他们解了杏花的穴道,放杏花走。
王朝马汉面面相嘘,最终二人一同去问包拯的意见。
杏花看着赵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问道:“郡主不杀我?”
赵宁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赵宁颤着身体下床,自醒来之后,她身体的每一处都疼的,下床的时候还有点头晕,她扶着床停了好一会儿,才往梳妆桌走去。
桌上摆着她的一些首饰,她捡了几支名贵的,塞在杏花手里,说道:“王叔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辈,你回去之后,只怕他未必会留你性命,倒不如别回去了。”
“这些东西,你拿去换些银钱,别再做着刀口舔血的生意了。”
将首饰塞到杏花手里之后,赵宁坐在椅上喘了一会儿。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疼的,走几步路都有些吃力。
赵宁歇了一会儿,杏花盯着怀里的首饰,眼圈微红。
赵宁道:“不过,你不能再来杀我了,你再来杀我,我就不饶你了。”
“竹叶青的名头虽然好使,但在我这里,也只能用一次。”
王朝马汉进屋,面有不虞,赵宁眉头微蹙,心里有些担心包拯没有看出自己的攻心战术,不愿意放了杏花。
王朝马汉向赵宁行礼,道:“包大人让属下听从郡主的命令。”
赵宁松了一口气。
王朝解了杏花的穴道,杏花咬了咬唇,看了赵宁一眼,步伐虚浮地出了屋子。
赵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祈祷着自己千万别压错了宝。
杏花走了没多久,包拯又进来了。
包拯这一次没有再与赵宁寒暄,也没提她放走杏花的事情,而是开门见山道:“郡主可知展护卫因何事而离开?”
赵宁摇摇头,有些心虚。
她心里是有些担心展昭听了杏花的话,去找什么不死草的,但听那日杏花在竹林的言谈,不死草之物不是那么好寻的,甚至还有触犯大宋律法的危险。
包拯是一个极其刚正的人,赵宁才不想让展昭因为不死草的事情去试他的铡刀,因而想着坚决不能让包拯知晓此事,能瞒一日是一日。
包拯目露失望之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赵宁状似无意地瞧了一眼,只一眼,她便坐不住了。
那是展昭从不离身的腰牌。
腰牌如同官印,除非被罢职或者人死亡之后,才会被收回来。
展昭的腰牌在包拯手里,难不成展昭出了意外?
怪不得刚才包拯只问了她一句,就没再问什么了。
赵宁顾不得装淡定了,问包拯:“包大人怎么会有展护卫的腰牌?”
包拯抬了抬眼,将赵宁焦急的神色尽收眼底,叹了一声,道:“展护卫辞官了。”
赵宁秀眉微蹙,心里有点想不明白,展昭好生生的辞什么官?他前几日还与自己情深似海,纵然是辞官,也要跟自己说一声吧,一声不响地辞官走了是什么情况?
赵宁问:“展护卫为什么辞官呢?”
“包拯不知。”
包拯看着赵宁,想从她的神色里探出一二,道:“正因包拯不知,所以来问郡主。”
“这些时日,展护卫与郡主在一起,郡主可有发觉他的异样?”
包拯的话虽然委婉,但赵宁还是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展昭跟着他做的好好的,怎么跟了赵宁几日,就辞官不干了!你这小郡主,究竟对展护卫做了什么!
赵宁故作镇定地倒了一杯水,心想还好只是辞官,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赵宁理了理思绪,摇了摇头,道:“我大病昏迷了几日,醒来之后便是这种情况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辞官。”
赵宁话音刚落,联想到出门没多久的杏花,心里一个咯噔,别是辞官去给她找不死草了吧,怕连累包拯,所以提前将官职辞了。
赵宁越想越担心,然而面对着包拯,她一点也不敢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