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他试图解释的话被女孩你敢否认试试看的眼神堵回去,最后只好换成一声懊恼的哀叹。
“就有那么明显?”他问。
“没有。”Hermione冲他得意地微笑好像整个人在散发八卦的圣光。“我在唬你。但你已经承认了。”
一瞬间Harry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并有些认同或许Snape骂他蠢时至少有一半应当与事实相符。
你该停止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想到Snape。然后Harry意识到自己打比方的角度有多么荒谬且自然,这真的是大事不妙。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难免相互影响。而那并不单纯地仅仅就指分享共同的生活区域这段时间,如果要定义“一起”这个概念Harry会将分界线向前推移,在圣芒戈的病房中那段日子也可以包括在内,但真要说的话,他觉得应该继续向更久以前寻找那模糊的界限-可这说不通,太久不是理由,他与Ron与Hermione同样在一起太久,他同样爱他们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不确定的事还有很多。就像早上他在厨房烤吐司,Snape走到他身后抬手去拿正上方柜子里的果酱,他们的身体短暂地贴在一起又分开,而Harry后来注意到那口味的果酱是之前超市促销活动的附赠根本没人在吃-最后就孤零零地摆在台子上,真搞不懂Snape为什么非要拿它出来。
但Harry想他能够确认的是想要一起的时间久一点,最好比生命的时间再久一点。
鸽群呼啦啦腾空飞起。
Hermione咬着吸管,看着对面出神的男孩那双绿色的眼睛。她从中见到过喜悦与痛苦,希冀与绝望,但从未能够有如此安定又温柔的时刻-她与Ron不能够带来,Ginny不能,其他任何追逐在他身后的男女不能。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不好;既然如此,就理应如此。
“嘿甜心,你是该想想该怎样老实交代。”她语气轻松地对他说,“就在解决掉出来搅局的混蛋之后。现在让我们说说公事,我知道你找我出来不会只是想要晒太阳。”
那一点都没有错,他还没有幼稚到因微小的感情挫折而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拉着好友吐苦水。
“当然。”Harry放下捧在手中的杯子,思维跃回到本次会面的初衷。“我需要你帮我模拟一场战争,Hermione。就在麻瓜与巫师之间。”
他不想也不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若说对战争的理解,救世主大概会有一些发言权-片面并且浅薄,是的。牛津词典将其定义为两或多方人类互相持续抗争的情况,笼统地囊括进许多隐含的意味-更人性化一些来解读大概可以看做是权利争夺与野心欲望相关联产生的后果,它不局限于硝烟战火的形式发生在不同族群、不同阶级或任何不同的立场上:因仇恨与愤怒,因掠夺与利益,因恐惧与偏见-但它们统统可以归结为一个简短有力的词语-人类情感。
多可笑。战争的本质无关于任何客观外物,它来自于人类本身。
“有巫师在帮麻瓜做事。”Harry说,理由来自于他和Ed在调查当中遇到的阻力与痕迹。“所以我想,为什么就不能够有麻瓜在帮巫师做事呢?”
“但那很……”Hermione迟疑地停顿,“为了什么?他们甚至互相不知晓对方的存在,隔绝在两个世界,没有利益冲突,多年来相安无事。”
“可是只有一个世界。”Harry平静地说。“我在这里,你在这里,还有周围的每一个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Hermione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她脸上的轻松被另一种忧虑取代,还有深深的不确定。
“我从没想过。”她说。“我是说……普通人能帮巫师做什么?他们不了解魔法是什么,甚至进不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看不到霍格沃茨。”
“或许我应当把帮助换为利用更好些。”Harry说。
她读不懂他此刻的表情,但之后她又听到一句平常却无端带来冰冷的话语。
“来吧,就让我们看看普通人能够做些什么。”
这本该是个很有趣的游戏。Harry扮作麻瓜来尝试他所能设想到的方式来给魔法界造成影响,Hermione当然就站在巫师的角度应对。具有学术精神的女孩很快忘记其他投入到这场颇有新意的辩论当中,而Harry的开场简单明了-对于危险且不受管制的力量,我想除了消灭之外就只有掌握在手中这两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