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整装待发的压切长谷部身后的是同样冷漠着一张脸的大俱利伽罗,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个付丧神都换上了这个时代山民特有的衣服,只是依旧配着刀,身上冷硬的气场也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膝丸有些无语,心里想你们这个样子出去也查不到什么东西的吧……毕竟不能打击劳碌命的付丧神的信心,他也只是很委婉地打消他们的想法:“这段时间,就算你们乔装去了也查不到什么的。”
压切长谷部眉头一皱:“为什么?”
膝丸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有些含糊的说了一句:“祭祀期间他们不欢迎任何外人。”
“祭祀?”压切长谷部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立刻追问,“什么祭祀?他们信奉什么神灵吗?还是供奉着谁?”
可是不管压切长谷部怎么问,膝丸竟然都不愿意多透露一个字了,好似提起就是大不敬一样,最后离开的时候,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让压切长谷部和大俱利伽罗大感奇怪。
“祭祀?”将身上的肩甲脱下挂在墙壁上的挂钩上,药研走到桌边坐下,眼眸中明显浮现了疑惑,“膝丸亲口说的?”
“是的,但是他并没有多说,很奇怪。”在膝丸离开后,压切长谷部并没有带着大俱利伽罗继续前往小镇里,反而是改变了主意,去找了药研藤四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而此时房间里此时除了堀川国广之外的全部付丧神都已经在这里了。
“他的脸色很奇怪,好像有些迟疑,但是又有些担忧,也有无奈,”虽然沉默寡言,但十分心细的大俱利伽罗一直没有放过膝丸脸上浮现的神情,最后他很肯定的说道,“绝没有对神灵的那种敬畏。”
此话一出,便有些沉默,无论是药研还是烛台切都在沉思着。
就在这时,堀川国广拎着茶壶推开了门,脸色有些凝重,关上门之后他才说道:“刚才我借着给主人烧茶的机会到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膝丸阁下和髭切阁下的踪迹。”
“这么说,他们不在这个本丸里面了?”和泉守兼定皱起眉,心中也感到十分怪异,“难不成他们去了那个所谓的‘祭祀’?可是不是说祭祀期间不欢迎任何外人吗?”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并不被那些山民认为是‘外人’。”药研的脑子转的很快,十分冷静的给出了答案。
“药研,主公现在在干什么?”没想到烛台切光忠没有对刚才的话有所反应,反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药研藤四郎有些愣住,然后很快的回道:“刚刚我已经把大将哄睡了,她最近有点累,估计也要好几个小时才能醒……”他顿了顿,猜到了烛台切光忠的想法,瞬间了悟,“你是想去看看那个‘祭祀’?”
烛台切光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一分析:“我们待在这里三天了,因为外面一直下着雨,为了主公的身体我们不可能乱跑,无法去更远的地方探查,就好像无形中被困在了这里。而正好是所谓祭祀的这一天,天气变好了,也正好是长谷部想出去的时候膝丸透露了这个信息,又不完全告知我们‘祭祀’的危险性,半遮半掩,比起掩饰,更像是引诱我们去。”
丝丝凉风从门缝、窗缝里透进来,呼呼的吹着,因为没有灯光而暗沉的室内,将烛台切光忠的神情半遮掩了起来,更显得有几分沉郁。
最后压切长谷部打破了沉默:“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诱饵,我们也不能不去。”
话里的意思谁都知道,既然是诱饵,总会给足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而且,这是一道及其美味的饵食,因为不得不上钩,不得不去。
当然,就算调查很重要,但是也不能不留守两个付丧神护在审神者身边,烛台切光忠和药研藤四郎必然有一个会跟去一个会留下来。最后依旧是放心不下的药研藤四郎留在本丸里,与和泉守兼定一起留守。而烛台切光忠、堀川国广、压切长谷部和大俱利伽罗一起去镇里调查。
换下了所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又小心翼翼的将本体刀用布包了起来带在身上,就算这样烛台切光忠他他们也没直接在白日里进去小镇,而是在小镇外远远的观察着。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担心打草惊蛇什么的,而是担心万一起了争执不好应付,毕竟那些就是些普通的人,怎么也不能随意的杀掉,另一个原因就是尚在暗处目的不明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