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揽着她纤柔的腰肢,薄唇如羽毛般在她水润的红唇上磨蹭,直蹭地她呼吸急促,下意识地微微启唇,这才含着得逞般的笑意,攻城掠地。
过了许久,直到漫天都喘不过气来了,朱明才放开她,被她含着媚意的凤眸一瞪,只觉身子都酥了半边儿。
漫天急慌慌地左看右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嗔道:“你……你不要脸!”
她确定,自己这一下跟本就没用多少力。可是朱明却蓦地双眼一突,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漫天心头一慌,慌忙扶住他,紧张道:“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呵,”朱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避过她探脉的手,笑道,“逗你呢!”
而漫天再看,他却哪里还有半分灰败之色?他的脸色简直不能更红润!
“好哇,你竟敢骗我!”漫天不满地哼了两声,出其不意地将手伸到他腋下,用力挠他的痒痒。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怕疼,却少有人不怕痒。而朱明,自然也是怕痒的。
这可好,方才漫天被朱明吻得喘不过来气,如今朱明又被她挠得喘不过来气。当真是现世报,来的快!
两人闹了一阵,便也学别人买了一对河灯来放。
卖河灯的大爷笑吟吟地对二人说:“你们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写在河灯上,河神会为你们实现的。”说着,善意的眼神含笑打量二人,眸光别有些揶揄的深意。
漫天脸色羞红,却还是接了笔,一字一句地写上:愿北堂朱明世世平安喜乐。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对他最好的祝福了。
朱明看着她写完,目光瞬间便软得一塌糊涂。
——一世安乐,正是他所有的求而不得。天儿果然是懂他的!
他接过漫天的笔,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下:愿太子长琴和蓬莱霓漫天,永结同心。
随着河灯越飘越远,两人即便明知所谓河神不过是百姓美好的寄托,却仍觉心下安定。
“天儿,”朱明握住她白皙纤细的柔夷,只觉岁月静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找到我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漫天道:“若你将我弄丢了,我会在衡山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河灯的烛光浮浮沉沉,明明灭灭。两人一直等到灯火阑珊时,才相互挽着手,缓缓往花满楼走去。
“天儿,”朱明转头凝视着她的侧颜,心头密密麻麻,刺痛不已。而在漫天回头的一瞬,他又极速掩去了眸中的哀绝,笑着问道,“你不会忘记我的,是不是?”
“对呀!”漫天有些奇怪,“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说些听来便觉不详的话?
“天儿!”朱明突然顿住脚步,漫天措不及防便被他拉入怀中抱得死紧。
或许单纯直接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漫天突然便觉得,今夜会有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发生。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天儿!”
漫天认得,那是红玉的声音。
她费力得想转过头去看红玉,颈间却突然一片湿粘,一股腥咸的铁锈味儿充斥了鼻腔。
她突然就呆住了,浑身僵冷。
她听见,朱明微弱的几近于无的声音,缱婘而不舍地唤她:“天儿……天……儿……”而后,便觉肩上一重,却是朱明整个身躯的重力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朱明?朱明?”她小心翼翼地去摸朱明的脸,却摸到那一片温润的肌肤逐渐僵冷。
“天儿。”红玉终于赶了过来,看见朱明双眸紧闭,满口溢血地歪在漫天身上,亦是吃了一惊,突然叹道,“他这又是何苦?”
漫天终于从红玉的神情里确认了什么,只觉一股尖锐的刺痛骤然涌上心头,疼得她面目都扭曲了。
“朱明!”她紧紧抱住他,比他抱自己还要用力,一声一声的呼喊,“朱明,朱明,朱明……”仿佛这样,他便会再次醒来,还会笑嘻嘻地对她说:“逗你玩儿呢!”
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应。
漫天这般的疯狂,让红玉吓了一跳,原本因朱明身死而稍稍消解的怒气再次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