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也只是嘱咐漫天将鞋袜穿好,以免再受凉,就这么被风寒了。
好在,笙箫默还算有良心,在看够了师兄的笑话后出来救场了:“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吃一颗培元丹就好了。天儿,你还是服侍你师父用药吧。”说着,就取了一瓶培元丹递给她。
可漫天却并没有接,而是从自己的墟鼎中取出了一瓶,笑道:“我有的。而且,还是水蜜桃味儿的。”
笙箫默原本是不以为然的,但当漫天拔开瓶口软木塞子,果真有一股甜甜的水蜜桃的香味儿。但他浸淫药理多年,自然能从那几乎被掩盖干净的药香中分辨出:这瓷瓶里装的,绝对不是糖果,而是比他手中的效果更好三分的培元丹。
至于水蜜桃味儿……
咳咳,哄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反正,笙箫默是坚决不会承认,将水蜜桃融入培元丹却丝毫不影响其药性,他目前为止是做不到的。
“来,师父,吃药。啊——”漫天学着她爹哄她吃药的样子,似模似样的哄师父。
白子画木着脸,乖乖张开了嘴。直到水蜜桃的甜味儿在口腔中化开,他彻底自暴自弃了:罢了,罢了!反正在师弟面前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又何必再惹得徒儿愧疚伤神?
于是,接下来,白上仙十分听话,徒儿让躺就躺,让坐就坐,让吃点心就吃点心,让喝白水就喝白水……
好不容易,漫天过够了照顾人的瘾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师父,您不生徒儿的气吧?”
白子画这才起身下榻,淡淡道:“天儿孝心可嘉,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动怒?”
漫天听了这话,也不管他是不是昧着良心说的,全当真话照单全收了:“师父谬赞了,徒儿还需努力才是。”
笙箫默在一旁看得很是无语,趁漫天话音方落,而白子画还未开口的空挡,他连忙插口,将自己憋了半天的疑惑问出:“天儿,你方才的培元丹,是何人所制?”
白子画面色微变,暗暗担忧。
可是,这一次,漫天却似是放下了许多,随口便道:“忘了。”
笙箫默闻言,便知这应是她在异世所得,当下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见漫天并不纠结,他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漫天一连从墟鼎里掏出了好几瓶丹药,一一介绍道:“我这儿还有别的呢:化生丹,红烧肉味儿的;清骨丹,凤梨味儿的;断续丹,小鸡炖蘑菇味儿的;蕴婴丹,无花果味儿的……”
笙箫默已是目瞪狗呆。
非但是他,就连坐在一旁的白子画也觉有些心神恍惚:这……这些真是丹药?
笙箫默一一拿过来,拔开塞子闻了闻,大受打击地发现:这些非但都是丹药,还是比他制的效果更好的丹药!
不行、不行!我堂堂儒尊,仙界制药第一人,怎么能被个异世之人比下去呢?必须发奋图强,让天儿知晓谁制药更厉害,无论是效果还是味道!
笙箫默心头突然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漫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就觉得师叔和平时不大一样。
还未等她询问师叔到底怎么了,便被花千骨的喊声打断了:“师姐!”
漫天扭过头,便看见花千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上尽是焦虑,眸中尽是心疼。
“……是千骨?快进来吧。”漫天有一瞬的怔愣,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白子画。可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走到门口,将花千骨拉了进来。
花千骨的脚步随着她移动,手却反手抓住她的,眸光不住地在她脸上巡梭,口中碎碎念道:“师姐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还没有好彻底?师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将自己弄得受了寒呢?果然,没有我照顾师姐,就是不行。师姐,不如我……”
“千骨!”漫天被她念得头疼,连忙打断她,“我已经好了。师父和师叔还在这里呢。”
直到这时,花千骨才看见了屋里另外两个大活人。她有些讪讪地笑了笑,上前行礼:“弟子拜见师父,拜见师叔。”
白子画微微颔首,示意她免礼,顺口问道:“小骨怎知天儿患了风寒?”
花千骨道:“我在亥殿的食堂里碰见了舞青萝,她正在给师姐熬小米粥,弟子顺口问了一句,才知晓的。”说到最后,她觉得十分委屈:师姐生病了,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