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伯,是城壁那里出了什么事吗?”连夫人将自己已经过目一遍的账册放到一旁,重新打开一本厚厚的账册头也不抬的说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办就可以。”
“是,夫人,少爷最近一切都好,武功也有所精进。”连伯恭敬的给连夫人行礼,顿了一下,忍不住小心的开口:“只是少爷最近和那只猫相处的时间过多,几乎吃住全在一起,那只猫也不似普通的猫,反而,反而,看起来不像是只猫。”
连夫人抬起头,目光犀利的看向连伯:“那只猫?是伤到了城壁还是说城壁这些时日玩物丧志,没有好好用功?”
“都不是。”连伯低下头斟酌着用词:“少主一直很努力,‘神童’的名声早就传入江湖,两位先生对少主的要求更加严苛,少主异常懂事,对此毫无怨逮,刻苦勤勉的修文习武,只是…”
“只是?”连夫人放下手中账册,沉声问道:“只是什么?”
连伯想到自己看大的连城璧,忠诚之心大起,将这几日所想说出口:“老奴总以为少主身旁那只大猫有不妥之处,那只猫能听懂少主所言,平时从不轻易靠近除却少主的任何一个人,只有在丫鬟帮它洗身之时才让会接近其他人,不似一般猫类的惧水,聪慧灵敏的更像是,更像是一只妖物。”
“哦?”连夫人略微皱眉:“连伯,你年纪也挺大了,这瓦舍听来的戏本怎可当真,世间哪里有妖?那猫再聪慧也不过是一只猫罢了,忌惮一只猫…”
“不,夫人,您听老奴慢慢道来。”连伯额头上沁出汗,连忙说道:“老奴前段时日和底下的小厮一同打听这只猫的来历,可整个连家堡没有一个人曾见过少主身边的猫,老奴就想也许是城外的富户家走丢的猫,毕竟那猫的皮毛样貌不像是野生野长的。”
连伯想着那些看来的关于猫的传说,背脊莫名生出寒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老奴想着堡主的话,不能让少主直接占了别人家的宠物,又想着少主身边即使是只猫也要有明明白白的来历,所以让手下人去查,但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这只猫来历的事情。”
连夫人点头,当初反对城壁养那猫的原因除却担忧城壁玩物丧志影响学业,其次便是因为不愿在连家堡中养不知来历的动物,接着说道:“没有查到这只猫的来历?是不是普通人家的?”
“老奴不知。”连伯对着连夫人恭恭敬敬的再行了一礼,话锋一转说道:“夫人,我们连家堡能有如此实力不仅仅是因为武学,而是帮助朝廷经营产业,并提供军队大量武器。可是能铸造武器的并不是只有连家堡一家,少主是连家堡唯一的继承人,堡主和您信任老奴,让老奴看管少主起居中的一切,老奴不得不万千小心,毕竟少主对老奴来说不仅是小主人,也是一手带大的好孩子,不得不防范着。”
“鸟雀走兽只要训练得当便能成为利器,江湖之上奇人众多,若这猫不是开了灵智的精怪,那就是被严加训练过的,否则,怎会让老奴觉得它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呢?”而那只猫比起是人驯养而成的,老奴更愿意相信它是只精怪,连伯想到那张会笑的猫脸咽下喉间的话,为难的看向连夫人:“少爷又着实喜欢那猫,老奴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夫人,您看这?”
连夫人食指轻轻叩击桌面,虽然觉得连伯所言有些过,可想到这几日被连连暗杀导致受伤的夫君,眼中煞气控制不住的往外溢出,连夫人黑下脸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连伯就找个理由把那猫儿去了,若是城壁伤心便找只刚出生的猫儿送与他做替代。”
“是,夫人。”连伯郑重的起身。
俞琬对于这些完全不知,它蹲坐在石桌上,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极为轻松愉悦的看着连城璧练功。
连城璧穿着一身白色的练武服,乌黑的头发在脑后高高扎成一个童子髻,在先生的指导下挥舞着比他还要高的长剑,剑尖轻轻颤动,整套动作自如潇洒,完全没有孩子应有的稚嫩感,无愧于武学‘神童’之名。
“好了,少主,今天就练到这里。”武教先生满意的抚着花白的胡须。
“是。”连城璧拱手对先生行礼。
先生点头离开,连城璧走到石桌前亲昵的摸了摸乖巧的等他的俞琬,从怀中拿出一包肉干,拈出一个小心撕碎喂给俞琬,然后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