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曲中仁_作者:听者焉知(58)

2018-01-25 听者焉知

  安崂垂手肃请无忌及俞莲舟乘小船登上大船,大船上早有人备下衣巾冠履,无忌略一凝神,便知舱中并无武功特别高强之人,与俞莲舟分别到房换过褴褛的衣衫。安崂举着一只信鸽到无忌房间,问道:“教主是移驾前往灵蛇岛,抑或先行回归中原?”无忌道:“谁在灵蛇岛?”安崂道:“启禀教主,是杨左使在灵蛇岛主持寻访事务。”无忌略一皱眉,安崂紧接着道:“本来唐旗使奉命召集旗下弟子在定海恭候教主,但后来杨左使接获教主与灵蛇岛主一同出海,不敢再行耽搁,尽起洪水旗下弟子,追随教主而来。我们到了灵蛇岛,仔细察看之下,发觉有打斗痕迹,唐旗使更推断岛侧曾有火炮轰船。杨左使派遣我等八方寻找,茫茫大海,空费了许多时日,还望教主恕罪。”无忌见船上人人颇有风霜之色,想来一路寻找,吃了不少苦头,心下好生过意不去,随即又想到,倘若自己带同洪水旗下弟子而来,又何致于不敌波斯人火炮,有此番流离之苦,更累及谢逊丧命,为了一己之私,不住逃避自欺,反受灾厄,如今悔之晚矣。

  无忌道:“有劳安大哥传讯,请大家到灵蛇岛休整,我们一并回中原。”安崂领命,放出联络信鸽,通知灵蛇岛上的杨逍。

  到得灵蛇岛,却是不见杨逍,有留守岛上的明教弟子道,杨左使随东行船只访寻教主,他们已传出消息,不多日各路弟子便会返回岛上。

  无忌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杨逍,听闻杨逍不在,暗松了口气。在无忌心里,既不愿统领明教,更无经世治国之念,然而杨逍心怀天下,执意要无忌担当大事,二人曾为此大起争执,无忌恼怒之极,打了杨逍一掌,忿而出走,只是心底,对杨逍依赖不减,此番遭逢变故,极想抛却教主之尊,在杨逍怀里放声大哭。无忌摇头叹息,心想:“若我不是这明教教主,只怕你眼角也不扫我一眼。明知你居心不良,何苦泥足深陷?义父去后,再无一人能令我为难,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你要藉我的名头行事,我便虚担着教主之职罢了。”

  无忌身分尊贵,独自居住在岛北山峰上的一座茅屋,各人都离他远远的。屋中床铺碗筷俱全,却无可供照明的烛火等物,似是谢逊旧居。无忌捡拾了数件谢逊旧物,在屋后挖坑埋下,权作衣冠冢,待得一切停当,洒泪致祭。

  是夜,无忌抱膝坐在山上大石之后,望月感怀,忽然间一阵山风吹来,风声之中,有如落叶掠地,无忌心念一动,自石后探头望向山下,只见杨逍正轻身往山顶走来。

  杨逍似有所觉,抬头往山上看去,二人四目相对,杨逍冲着无忌一笑,加快脚步往山上而来。无忌缓缓站起身,犹疑之间,杨逍已经到了眼前,行礼参见:“属下迎候来迟,还请恕罪。”无忌忙伸手相扶,道:“杨左使不必多礼。”杨逍在无忌手上轻轻握了一下,眼神示意他回入房中详谈。

  甫一入房,杨逍立时锁闭门窗,紧紧搂着无忌,叹息道:“明尊保佑,你终于出现了。”无忌脸颊贴在杨逍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泪水再忍不住,潸然而下。杨逍伸袖给无忌拭了拭眼泪,柔声道:“好孩子,别哭,让人看了,不得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无忌抽抽噎噎的道:“谁敢乱嚼舌头,我就把他舌头拨了,做下酒菜。”这句话正是当年无忌初任教主之时,杨逍对无忌所说,今夕无忌旧话重提,杨逍哈哈大笑,道:“不错,谁敢乱嚼舌头,我就把他舌头拨了,做下酒菜。”亲了亲无忌额头,道:“你往后都要以这样的面貌出现么?”无忌道:“赵姑娘一片痴情,她的遗愿,我不愿拂逆。”随即将灵蛇岛沉舟,谢逊以及赵敏的遗言说了,这其中的一切,都是从俞莲舟口中得知,无忌复述出来,难免伤感,想到这数月来忧伤困苦,悲从中来,伏在杨逍怀里,不住啜泣。杨逍叹道:“早知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我拼死抗命,也要陪你出海。那些波斯人敢到中原来撒野,我一定不放过他们。好孩子,别哭,别哭!”

  无忌察觉杨逍胸前有一件坚硬之物,他素来知道杨逍身上从不带累赘的配饰,含泪的抬眼望向杨逍,神色疑惑。杨逍微微笑着,自怀中取出半枚狮子玉佩,坠在无忌左腕套着的白玉珠串上。范遥在汝阳王府乍见无忌戴着这白玉珠串,神色惊讶之极,无忌当时便知,这串珠子并非杨逍所说的无关轻重,此刻玉狮子挂在其下,意味不言而喻。眼见杨逍解开衣襟,露出头颈间挂着的红绳,绳端悬着半边狮子玉佩,正与无忌腕间所系结合得严丝无缝。无忌伸左手轻轻抚摸杨逍胸前玉佩,那半枚玉佩紧贴肌肤,被杨逍体温烘得火热。杨逍道:“回中原以后,我和你同上武当山。”无忌又惊又羞,一颗心如在云端飘浮,过了良久,道:“我义父新丧,你不能到武当山去。”杨逍呵呵一笑,道:“无妨,咱们先订立婚姻之约,待三年后,再行婚礼。这事还得我上武当向张真人提亲,总不成去求殷白眉将他宝贝外孙下嫁。”无忌轻轻锤了一下杨逍胸口,道:“你去向太师父说这些话,教不悔妹妹如何为人?”杨逍沉吟道:“这果然为难。那就不去武当山,咱们改道江南天鹰旗。”无忌啐道:“看我外公不拿大扫帚赶你走。”杨逍苦着脸道:“想不到我也有这般被嫌弃的时候。”无忌晕生双颊,低声道:“我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