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听说禁军抽调了一半进宫,宫门也封了,可吓死我们了。”
“还好殿下没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最后提着的一口气也泄了,许巍洲脑子有些发晕,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可是他没有接触到冰冷的地面,他倒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那个人紧紧抱住他,满眼的担心,一句话没说,只是抱起他直奔卧房。
“没事了,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许巍洲说完,在黄璟瑜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许巍洲发现,他依旧本能地相信着这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信任是否正确,亦或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当理智疲倦得不得不沉睡时,他的内心深处却早已将一切交付给了他最爱的这个男人。
翌日天明,许巍洲睁开眼就看到了在床边忙碌的黄璟瑜。
“你醒了?”黄璟瑜打开罐子,从里面盛了粥出来,“饿了吧?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许巍洲闻着气味儿,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洗漱完毕,粥的温度正好,非常香甜。
“你熬的?”许巍洲问。
“是啊,在军营里,你不就喜欢吃我熬的粥?”
“不错,越来越贤惠了。”
许巍洲呼啦呼啦吃完一碗,黄璟瑜很自觉地又给他盛了一碗,笑道:“我这叫心疼媳妇。”
“呸!你才是我媳妇!”
吃的差不多了,黄璟瑜问道:“皇上要软禁你?”
许巍洲看了看窗外,问道:“府外被围了?”
“嗯,昨晚就围了,府内的人都不让出去。”
许巍洲没有说话,将碗里的东西都吃了,然后淡然道:“还不算太遭,禁足三个月。”
黄璟瑜乐了:“你倒是心大,这三个月里,你的两个哥哥要想动什么手脚,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那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半年多来不都是这样过的?”
黄璟瑜和许巍洲对视,会心一笑,都释然了。
等黄璟瑜离开后,许巍洲叫来了子然和子澄,问道:“昨天,他有去别的地方吗?”
子澄和子然对望一眼,答道:“回殿下,我们昨日跟在子瑜哥后面,但是您也知道,他武功高,估计发现我们了,没一会儿就跟丢了。”
许巍洲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过,后来我和子然合计着他也许会去太子府或者魏王府,就分头在两边守着了,然后……然后看到子瑜哥去了太子府。”
许巍洲眉头一紧,平静的眼神中起了波澜。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子瑜哥才从里面出来,我怕被他发现,也没敢继续跟,就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是,我们知道的。”
许巍洲自嘲地笑了笑,沿着长廊走到了后院。
春末夏初的气温很舒适,郁郁葱葱的花园里点缀着各色的花,十分养眼,可惜他并没有心情欣赏。
一边相信着他,一边却又找人盯着他,许巍洲觉得自己都快分裂成了两块。
他无比地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又无能为力。
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最多不过是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可现在他不是,他有这些忠心追随他的属下,还有待他像母亲一样的兰姨。如果他失势,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他输不起。
现在,他只能不断祈祷,希望这个人不要背叛自己,不要让他失望。否则,在这偌大皇宫里,我还能相信谁?
第34章 三十四
(三十四)
太子的动作很迅速,抓捕审讯以及派人包围窝点,快得让魏王来不及反应。当然,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太子,办起事来竟是雷厉风行。
所有的物证人证呈上,均是无可辩驳的铁证。私募府兵,私造兵械,意图谋反的罪名已是洗脱不掉。加之太子私下授意,曾经表面归附他的官员们,为了自保纷纷撇清关系,更有落井下石上报魏王的种种罪状。
魏王在大殿上叩头叩得鲜血满面,皇帝却仍旧勃然大怒,将涉案人员全部下狱,并继续扩大范围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