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如果说有谁,不为了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靠近我,了解我,除了艾利奥斯,就只有你……
我上前抓起凯勒布理安不停互相揉搓的手,用我的手包住她的:“凯勒布理安,我没有怪你,相反,我很高兴,有人会因为在意我,而想去找寻我的过去。”
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不再只是个外来者了,因为,我在确实地被这里的人关心着。
我握了握凯勒布理安的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欣然的弧度:“Hannon le.”
凯勒布理安看着我,然后恢复了她一贯温暖地微笑。
她的笑总会让我想起艾利奥斯,同样的纯净,毫无杂质,唯一不同的也许是,艾利奥斯是不谙事的纯粹,而凯勒布理安是本性的纯真。
贡多林沦陷,艾利奥斯的微笑,我没能保护住,我希望可以保住你的……
“艾琳,可以教我那首曲子吗?我那晚只听到了一半,后来睡着了。”
“好啊,”我应道,“不过下次吧,今天,不太适合唱歌。”
“嗯,”凯勒布理安同意地点了点头,“是啊,今天,的确发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她想到了她和父亲被族人关起来的事:“……凯勒布理安,可以答应我点儿事吗?”
“什么?”
“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凯勒布理安有些不能理解的看了我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还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永远不要去红角隘口。”
想到她的未来,托尔金并没有详细描述她在迷雾山脉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那伤害大到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亲人、爱人和孩子,而远渡彼岸。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这个纯净的精灵少女去经历那种痛苦。
凯勒布理安更加不解了,她疑惑的看着我异常严肃的脸,再次点头答应了:“虽然不太明白,但我答应你。”
我松了口气,抬起头笑着对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
屋外,月亮高高地悬在空中,应该已经深夜了。我像往常一样向凯勒布理安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艾琳,”刚走到门边的我被凯勒布理安叫住,我转过身看她,她的脸上有着我不明白的担忧,她说:“明天,还会来看我吧?”
我轻松地笑着说:“不然呢?不是还要教你那首歌吗?”
“嗯。”凯勒布理安虽然附和着,但她看上去并没有消除不安。
不愧是盖拉德丽尔的女儿,我暗自感叹着,预知感应真不是盖的。
“那明天见。”凯勒布理安向我告别道。
“……明天见。”
对不起,凯勒布理安,这次,我说谎了。
我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听到凯勒布理安注视着我离去背影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觉得,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
There's a place for us
Somewhere a place for us
Peace and quiet and open air
Wait for us
Somewhere
……
走在来时的小路上,我听到了凯勒布理安的歌声,于是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不远处那扇映着温暖烛影的窗户,轻笑地想:这不是会唱了吗?明明已经出师了。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融进了冬夜的寒风中。
……
我耐心的敲着眼前的门,丝毫没有深更半夜打扰到别人的愧疚。用干豆腐的话形容,那叫“不眠的邪恶”,既然你们不眠,我来打搅也无妨喽。
门终于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那天那个面容苍白的男人。
“这真是令人惊讶,你竟然会主动找上门。”
这话真是没有说服力,你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惊讶的。我在心里郁闷着,但嘴上还是说:“不知道佩德罗大人有没有兴致赏月?”
“为什么不?”然后苍白男人露出了一个和上次见面时一样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笑容,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曾经,遇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