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形容一下,大概就是那种……你居然拿着砍柴的刀和他打架居然还打赢了的心情。
这种事情简直满满的都是槽点。
但是容止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
所以最后他只是艰难的问道:“阮姑娘,你为何——”
“为什么会用砍柴刀是吧?”阮语看容止的表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十分顺溜的帮他补全了问题。
容止点头,表示自己正是这般疑惑。
阮语神色坦然,语气也是充满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因为我只有这个呀。”
因为只有砍柴刀,所以当然的也只能够用砍柴刀。
毕竟不管怎么说,有刀总是要比没有的好上一些不是吗?
容止疑惑:“城中并不缺少铁匠。”
所以就算是作为散修的阮语买不起那些昂贵的灵器,但是在打铁铺子里买把刀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并没有买那些东西的能力。”阮语毫不羞涩的说着自己的贫穷。她的语气自然,不因为容止的富有而不忿,也并不因为提到自己困窘的现状而感到羞耻:“我并非是买不起那些,只是,我辛苦赚来的钱财,总是要用到更加急需的地方去。既然我已经有了惯用的砍柴刀,我又为何要花钱再去买一柄完全用不到的刀来呢?”
“可是,用……的话,阮姑娘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容止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把砍柴刀三个字说出来。
阮语奇怪的看着容止:“为何会?我从小便用着这个,自然是再顺手不过了。”
“从小?”容止一个没反应过来,顺口便问了下去。
阮语道:“自然呀,打小我便拿着这个呢。不管是砍柴还是剁肉,都很好用。”
和阮语谈完了以后,容止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需要好好重塑一下。
讲真,容止交游广阔,阮语并不是容大公子接触的第一个散修,却绝对是容止所见识过的最奇葩的散修。
嗯,没有之一。
拿着砍柴刀和人干架还能够每次都赢砍死妖兽也不费力气的姑娘,他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每次看着阮语直接拎着一把砍柴刀就往前面冲,容止的心情还是很微妙的。
以后有机会,还是给这姑娘找把正常的刀吧。
容止这么想着,毕竟看着这个一个柔柔软软娇娇怯怯的小姑娘拎着一把砍柴刀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他有点接受不来。
所以当容止拿到那柄长刀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这柄刀的质量品级如何,而是——
终于可以让阮语把她的砍柴刀换下来了。
容止愿意送自己东西,阮语自然不会和他客气。
人情世故这些她并非不懂,如果是在刚进秘境的时候容止要送她这个阮语肯定不会收——毕竟那时候他们之间顶了天的也就是个一面之缘的关系,真的不算熟悉,收这种一看就知道品级很不错的东西人情就欠大了,但是现在嘛。
救命之恩,换这么一把刀也不算是吃亏。而看这把刀的质量,更加不算是轻贱了容止的性命的价钱。
阮语收的毫无心理负担。
见阮语收的爽快,容止笑意更加温和了几分:“阮姑娘,可要给这柄刀起个名字?”
“就叫做春花好了。”阮语十分爽快的说道。
容止脸僵了一会儿。
他仿佛是做了很严重的心理斗争,然后才开口问道:“阮姑娘……为何会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春花是什么鬼啊!给这么一柄一看就知道是来头不凡的好刀起这么挫的一个名字,灵器有灵啊姑娘,它会哭的啊!
阮姑娘,它真的会哭的啊!
然而阮语的脑电波和容止的压根就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她十分理所当然的答道:“现在正好是春天呀,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还看到了花,叫做春花有什么不好的吗?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呀!”
阮语没说出来的话是,当年我在村子里暂住的时候,那个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就叫做春花呢!
所以这个名字究竟是有什么不好的?
那个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叫做春花,这把刀这么的好看,叫做这个名字也不奇怪呀!
被阮语告知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温言嘴角也有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