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他早已多次与薛承业讨论过夫妻之事,但是事实就发生在跟前的时候,他觉得四方八面的寒风都吹了来,从他的袖子,衣襟里钻了进来,一直钻到骨子里。杜衡勉强再应酬了几句,也就离开了这热热闹的大堂。幸好,这些客人都是很会自己找乐子的。
等出去之后,杜衡仰头看到明月在空,白雪纷飞,竟然找不到薛承业他们在哪了,国公府很大,要寻两个人谈何容易,他还不想像吃醋妇人去找侍女小厮打探,索性就回去了,一想到去处竟然就是薛承业的卧室,他就停下了脚步,自觉黯然。
他索性转道浴室,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好了。刚进去,他就看到内里烟雾袅袅,显然是有人刚走了,他再也忍不住问在旁侍候的侍女,道:“薛公爷,他是刚走了吗?”
“是。”
“那同泰公主呢?”
侍女闻言,奇怪地看了杜衡一眼,很是带着几分国公府下人的傲气,说道:“国公爷要回内院,自然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
“打发?”杜衡听到这个,已是失笑,忍不住重复了一下。
“是了。”侍女道,“这是前院的一个小哥告诉我的,哎呀,公子,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我不说。”杜衡听到这里,已经要按捺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只能勉强板着个脸,说道:“好了。我也洗一洗,你去吧。”
“是,公子。”侍女回身出去,很是奇怪地想了想,实在搞不懂杜衡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浴室离卧室自然不远,若不是因为浴池是连了温泉水,想必会更近一些而且都在室内的廊道内,可避风挡雨,不至于冻着。但是这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杜衡一身的汗。
等回到房中,看着那坐在窗前背着光的黝黑影子,杜衡本来还有几分雀跃的心却一下子沉静下来了,想到了今日的事,还是有几分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今天有空,决定三更,你们倒是吱一声呀!
第11章 第十一章
杜衡站在了原地,索性吹灭了烛火。薛承业刚要说话,就见屋内一黑,立刻起身走了过来,刚走到半路,就感觉到一条滚烫的手臂环住了自己,他把着这条手臂,在黑暗中,开言道:“仲平,怎么了?”
“鸿祖,我……”杜衡将整个胸膛贴在他背后,感觉自己像被冰冻了一样的心也被他的也带得暖和起来了,但他犹豫了下,还是只说了句,“先别问,等我做完这事,我任你处置好了。”
“什么事?”
“别问。”杜衡颤抖着声音,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薛承业摩挲了一下杜衡手背上的疤痕,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心里虽然气恼,但更多的却是心痛,听到这个推托,却是一把转过身来,按着杜衡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借着月色,捕捉杜衡脸上表情的一丝细微变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怕这个吗?我是怕你作践自己太过了。”
杜衡听到这句话,心里震动,勉强想要辩解,道:“我不曾……”
薛承业听着他说的话,却是第一次露出了明明白白的哀意,把人抱在怀里,沉重的头颅埋在了杜衡的肩膀上,音调喑哑的竟像是哭了,道:“你要做什么?和我说就是了,不必这样。你其实并不愿意和我,和我一道的?”他没有直接说出他们之间的勾当,而是换了个更婉转的词来说,竟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杜衡却是深觉慈悲一般,在他怀里就往下溜,滑到薛承业的□□,抬着脸蹭了蹭薛承业□□的那条眠龙,感觉到那充满男子气息的腥膻之味扑脸而来,杜衡却就屏住了呼吸,感觉一点火星落下,点燃了本来伏在躯体下冷冰冰的薪柴。
薛承业也是嘶的一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就往那里闯,低头一看,看到杜衡抬着头向他露出了促狭的笑。在月光之下,杜衡的眼睛泛着靛青,像是极深的碧潭,沁凉幽深,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他伸手抚了一下杜衡的脸颊,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杜衡闻言笑了出声,像是捣蛋成功的孩子一般,在寂静的夜色中笑得十分快活,他拉长了声音,气息全往薛承业已经半勃的卧龙上吐,说道:“我初时确实不愿,但后来也不曾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