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你对我没有过多的期待。」
「我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苍的公司熬过了最艰难的关头,紧接着是更焦头烂额的忙碌。
他跟苍最常见面的场所是机场,他反正时间自由,送机,接机,理所当然。
因为忙,苍总是很疲倦,即使见了面也不大跟他说什麽,但从不拒绝他的拥抱。
「你觉得这是该我的吗?」
「因为我也想,我只是没力气主动。」
「你在哄我?」
「这世上我唯一绝对不哄的人就是你。我想要……在你面前自由自在。」
他不再说什麽,埋下头亲吻苍的颈间。
「你接受?」
「我没什麽好埋怨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吗?」
「我想……我现在好像不太确定了。」
频繁出国解决事情的型态终於告一段落,他从机场接了苍,没有回去他那里,也没有回去苍那里。
「我想泡温泉,找家饭店吧!」
泡温泉时他们就只是泡,没多做什麽别的,顶多只接了一次吻。
之後他躺在床上,感觉汗水流出身体的速度正在减缓中。
苍跨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他。
「你终於要主动了吗?」他抚摸苍的腿。
苍泡过温泉的肌肤微微透着红,脸上血色鲜丽,简直像化过妆。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喜欢跟你做。」
「没有,你每次都表现得很温顺很被动。」
「我只是懒而已。」
他第一次被动着进入苍的身体,感觉被挑逗被渴求这回事比生理上的实际刺激更让他亢奋,他肢体的动作比以往狂野凶狠,他把苍抱得很紧。
「我好像……开始明白……你要的是什麽……」
没有多久他找到了合适不过的房子,就在同一栋大楼的楼上,不同边,比他这间大。
「样样都很好,可是好像有点贵。」
苍的收入其实很高,可是大部分都汇回了家里,长辈长年生病,小的在读书。
「我替你垫。」
「你认为我会接受?」
「我也可以暗着来,起码我跟你明说了。」
「好吧!也算勉强可以平衡得过来,少去外面吃饭就是。」
「反正同一栋,你就到我那里搭伙吧!」
「你现在就开始养我了?划得来吗?」苍隐隐笑。
「我知道你要什麽。」他说。
「是的,你一向知道。」苍轻轻说。
後来房租还是苍自己付的。
一方面为了省钱,另方面也是懒得出去,苍几乎每天晚上来他这里吃晚饭或是宵夜。
周末不一定哪个时段,他会到苍那儿去,习惯性整理一下,有时从那里一起出门到哪里走走,有时窝在沙发或床上哪里也不去。
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除了晚上睡觉,铁门是不关的,里面的门也总是不锁。如果他去,他会从里面下锁。
周一到周五的平常日,偶尔也有整天不见苍人影的时候,他不曾在这种日子上楼去看铁门是开的还是关着,甚至没有打电话去问过。脑子里的思绪也许转过千回,堆积成山,他只自己咀嚼。
「有时想想,你这样的人很可怕。」
「怎麽说?」
「我没遇过比你更擅长等待的人。」
「所以?」
苍只微微笑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过年的前几天,苍告诉他,订了回南部的火车票,整个年节都不会在。
一两个月前,西历新年时,他们在一处人不算太多、视野还算OK的地方一起看了跨年烟火。那天他们没开车,而是骑他的机车,被冷风刮得很过瘾。
「我现在,一年也就回去这麽一趟。」
「你这是向我解释?」
「陈述事实吧!」苍看着他:「我是不是该说什麽抱歉的话?」
「为了你一贯的行程安排麽?」
苍注视了他许久,伸手环抱他的脖子。
「谢谢。」苍低声在他耳边说。
临出发前,苍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他,钥匙圈是块压印了图案的皮革,跟他的是一对,之前逛街一起买的,他的是黑色的,苍的是紫色的。
他没有使用过苍给他的水晶钥匙圈,苍也没问过。
「邻居好像应该要守望相助,就麻烦你替我注意一下门户了。」
「要不要顺便替你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