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亦照风雨晦_作者:灯玉墨(2)

2018-01-07 灯玉墨

  清辉亦照风雨晦

  作者:灯玉墨

  文案

  他是小倌,却从不看轻自己,在浊泥中依旧我行我素。

  他是皇帝,却从不恃才傲物,给了他追求半生的尊严。

  反正短文,多说无用。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叹琴,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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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琴,今晚有人抛出百两银子要你。”老鸨笑了一声,满眼只剩下银子的色彩。

  一旁浑身是伤的少年皱了皱雅若月牙的眉,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中几乎就要溢出泪水,抿一抿刚刚擦去血迹的唇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待老鸨离去后,少年这才惨淡地笑了,带着些许血色的泪淌下,叫他一身红衣也黯然失色。颜叹琴啊颜叹琴,怪你命不好,栽在了风月场里。

  当晚,颜叹琴见到了那个出了百两银子的人。

  那人长得比他还要艳三分,神情却是正气凛然,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他的眉长得很特别,似是小号狼毫拖出的两笔狂草。他身着海蓝的绸衣,缎子般的发丝傲慢不羁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

  一点也不像个嫖客。这是颜叹琴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淡淡地瞅了一眼颜叹琴,关上房门,无视颜叹琴的存在,对月独酌。

  见他如此,颜叹琴也不多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目中带了些鄙薄。

  这人也甚是奇怪,扔了百两银子,却丝毫不理会颜叹琴,径自一语不发地喝了一夜的薄酒。

  直至清晨,在他离去时,才发了一句话:“颜叹琴,你恨这地方么?”

  颜叹琴冷冷地笑了:“你说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 ※

  这日晚,听闻礼部尚书一被贬,就心情极其不爽地拉着一伙旧友跑来红尘馆里来找乐子。一进门就跟颜叹琴撞了个满怀,摔了一身的泥。

  颜叹琴惊慌地躲开。这人,前几日刚刚伙同另几个纨绔子弟在他身上留了数十道血痕。若不是老鸨说再这样便要多加银子,恐怕颜叹琴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见满身是泥的前任礼部尚书见了颜叹琴,忽然狰狞地笑了,拿出三百两银票往老鸨手上一扔——

  老鸨无视颜叹琴哀求中带些惊恐的眼神,收下银票,面有不快地一盯前任礼部尚书。

  前任礼部尚书二话不说,又添了二百两。

  颜叹琴笑了,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夜。

  ※ ※ ※

  深夜,也正是鲜血淋漓,垂危之时。

  铁钩、铁刷、粗得跟小葱似的针……下一个是什么呢?颜叹琴默默数着,一同计算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解脱。

  手臂上隐约能在殷红之中看见桡骨和尺骨的白。颜叹琴无声冷笑。难道小倌已经卑贱得,任人踩踏侮辱折磨凌*也成了理所当然么?

  反锁的房门不知被哪个粗暴的家伙一脚踹开。

  “礼部主事、令史、前任尚书,户部侍郎,太常寺少卿,门下省谏议大夫。你们感情不错嘛!有小倌还同玩了呢。”那人有条不紊地道着。

  颜叹琴觉得这声音似在何处听过,但还未想起是谁,便体力不支厥过去了。

  迷糊中感觉到似乎有谁在往他伤口上涂东西,冰凉冰凉的。

  ※ ※ ※

  等颜叹琴醒来时,已过了好几日。

  入鼻是怡人的药香和呛人的脂粉香。窗外阳光安静地自树叶间漏下,静得像一场梦。

  颜叹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伤口依旧很痛。纱布包扎得似乎有些生疏,却很认真。里面的药闻着隐隐带了说不出的清香,与平日所用甚是不同。

  日暮西斜,天火急烧,长庚浅盈,朔夜无月。远山被云雾抹得不甚清晰,偶有一两点不知点在了谁家的灯火。

  颜叹琴有些困难地走到院中,奢侈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不禁感慨万千:“微灯寒崖连绛空,深浅遥近并笼统。闲月有恃留江下,孤星无靠没云中。”

  “好诗。倒不知这闲月是在影射谁呢?”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沉稳中透出空灵的声音。

  颜叹琴转身一看,眼前竟是那日花百两银子喝了一夜酒的怪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散漫而高贵的打扮,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