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小蜜桃哼唧一声,半眯了眼睛,狗脸上写满了鄙夷。
绮罗生皱了皱眉头,故意调侃他,“北狗,你这话说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北狗还没等说话,霎时一阵巨大内力波动,震得半空漂浮的时计都乱了序,啧喳之声满天回荡,小娃儿被吓了一跳,张开小嘴大嚎,和着时计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头疼。
“大胆!”
就听一声威严震喝,时计受另一股更为雄浑之力的影响,登时恢复了往日平静。
绮罗生抱着怀中哭闹不安的小娃儿安抚着,还抬手帮小娃儿擦了擦眼泪,“是城主?”
“嗯——去看看。”
时间城的西式拱门前,天踦爵以胳膊肘捣了捣身旁脸色铁青的鷇音子。
难得见这人竟是生了气,天踦爵也略有些收敛,只小声道,“喂喂,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刚好像有人说你‘大胆’呐?”
确定不会被吃闭门羹?
鷇音子看也没看他,双目炯炯,只盯着那云雾缭绕的拱门内。
很会察言观色的天踦爵见状,适时地闭了嘴。
正当此时,一身着蓝衣之人出现在云雾之中,开口便道,“大胆!时间城岂是你们撒野之地!”
天踦爵拍了拍鷇音子僵硬的肩,“耶,‘大胆’乘二,你要不要考虑改个名字?叫‘鷇大胆’怎样?”
无视了天踦爵的插科打诨,鷇音子沉着脸色,语气森然。
“我们来寻人。”
“外人不得进入时间城,”约摸是因为在自家地盘,若不是怕自己头顶的高顶礼帽掉落,蓝衣人几乎是要把鼻孔仰到天上,“何况,还是你这般无礼小人。”
“鷇音子无所谓小人与否,但如果你希望,变本加厉也未尝不可。”
鷇音子说罢,手中拂尘一扬,一股气劲直冲蓝衣人面门而去。
门内适时冲出另一股气劲,化消了鷇音子大部分劲力,余下之劲分散开去,便也没造成什么损伤。
天踦爵偏头看了鷇音子一眼,显然并没料到这位道长竟是这般“蛮不讲理”还易冲动,一点都不像清心寡欲的修道人。于是天踦爵抿了抿嘴唇,竟是隐约露出了些许吾心甚慰的表情来。
而蓝衣人身形微晃,情绪激动,气得有些气息不稳,臭着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时间城并无你可寻之人,请回吧!”
这下天踦爵乐了,做出夸张的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你不是人啊。”
“嗯——?”来者不悦的声音拖长了两倍,带上了点威胁之意。
天踦爵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们来寻你,你说此地无我们可寻之‘人’,所以,你不是人咯?”
“你——!”
“饮岁,让他们进来。”
隔空传音。
天踦爵和鷇音子对视一眼,心下对城中之人似是有了个大概的认知。
“可是——”
“饮岁!我的话你不听了吗?让他们进来,搜不到人,他们自然会离去。”
饮岁满脸的不情愿,但仍是对空一揖以示敬意,然后冷哼了一声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若是找不到人,时间城必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
天踦爵边拉着鷇音子进了拱门,边笑嘻嘻地冲饮岁道,“哦!要请我们吃饭啊?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但是我们很能吃哦,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就好——”
“你、你你——!”
“唉,饮岁……”
虽然看不见,但天踦爵已然想象得出说话人扶额黑线的表情,于是兀自乐了乐,还真诚地冲看不见的城主挥了挥手,深切地同情了他一把。
第16章 章十六
章十六
“哼,怎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饮岁将礼帽帽檐一压,语气轻蔑,脚下一踏,霎时一股气劲,直冲鷇音子天踦爵二人而去,“该是你们付出代价了!”
云雾尘飞之中,天踦爵手杖一顿地,瞬间将那股劲力化消无形。他抬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云霭深处,似是与旁边的鷇音子打商量。
“我怎么觉得,时间城这么小呢?”
饮岁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哼!时间城自然是大得很,但那与你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