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觉得很不对劲,写信却鲜少收到回信,以及频频受伤的猫头鹰,有人似乎在监视自己的信件?他皱眉,越发觉得猜测是正确的,家族里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略有耳闻,父亲虽然说过不必理会,可作为冯?斯提尔兰家族的成员,谁又能做到独善其身?更何况,落在他头上的那点儿继承权所带来的麻烦,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演愈烈。
男孩铺开信纸,鹅毛笔蘸了蘸墨水,回起信来。
以前洛拉没觉醒魔力,所以只聊魔法以外的事情,现在则不用回避这些,安诺斯写了许多初级魔法的操控技巧,密密麻麻长达三大张信纸。写完后他想了想,划掉了几段过于复杂的理论,重新抄一遍后叫来了家养小精灵。
几日后,洛拉从父亲的手中拿到了信——这封信放在巴罗迪斯先生在里加的办公处大门外。洛拉认出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展开一看,果然是安诺斯一贯的直白风格。
【亲爱的洛拉:
首先我为你觉醒魔力这件事而高兴,虽然人们常说天赋重要,可后天的练习也不该松懈,相信你也会努力追赶学习进度,我将一些简单的咒语运用技巧抄录给你,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之后长达两大张的魔咒技巧总结,看得洛拉云里雾里,这些“简单的”魔咒技巧,对于洛拉来说可不简单。她决定等会再研究,于是直接略过往下看:
【……你的来信让我感到疑惑,我的朋友,如果你对我有了误会,请允许我向你做出解释。
上次见到你还是在费勒依阿尔(原谅我当时说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真是荒诞之极),在你受伤住进圣芒戈后我曾来看望(当时你睡得正香),而后匆匆赶回斯图加特(德国城市),如此一别已有数月。期间我给你写过几封信,却一直没有得到回音,直到刚刚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在去往叶尔加瓦的途中,飞马车出了点小问题,虽然我和父亲都没有受伤,却错过了和你见面的机会,对此我感到很抱歉……假如你因此而生我的气,我恳请你的谅解,如果有必要,过段时间后我会亲自向你致歉!】
字里行间流露出写信人的认真务实,洛拉不禁想起那天在费勒依阿尔,离开宴会厅后男孩说的话:
“巫师都有优越感,认为拥有魔法才是真正的顺应天理,对麻瓜嗤之以鼻,对哑炮也极不友善,称他们是劣质的血脉,这是事实,拿不起魔杖,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这话狠狠刺伤了洛拉敏感的内心,之后的数月两人都没有联系,她的心中忿忿不平,认为这段友谊似乎走到了尽头……但看到安诺斯的解释后,她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原谅——至少他坚定地履行着朋友的义务,那几句话不过是他的劝告,远离巫师才能保证当时没有魔力的自己,不受到恶作剧的羞辱。
如今,这位正直的朋友似乎陷入了麻烦?对于女儿的疑惑,巴罗迪斯先生不以为然,“冯?斯提尔兰家族内部虽有矛盾,但你的朋友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拉,虽然你和安诺斯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巴罗迪斯先生不愿多说,“他的家族与麻瓜来往密切,麻瓜政权正在干扰他们的判断力,这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能不能帮助他?”洛拉忍不住开口,却见父亲摇头道,“我们帮不上忙,假如他们顺利度过危机,局面就能够得到有效控制。”
所幸的是,之后安诺斯的信通过各种方式,陆陆续续送到洛拉手中,这才让洛拉慢慢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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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7月31日英国伦敦
“洛拉,真高兴你能够陪我来!”莎莉安和洛拉一身亮丽的麻瓜服装,双双走出国际传送壁炉,“你似乎是头一次来英国?这里的麻瓜可比我们那里要多……虽然麻瓜的衣服挺别致的,但你不觉得裤子有点发硬?。”
“这叫牛仔裤,我倒是常常穿,你知道,从里加到叶尔加瓦有点距离,总不能一直披着巫师袍。”
“好吧,看在我们远道而来的份上,今天要好好地逛一逛!”莎莉安拍了拍口袋里丁零当啷的硬币,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对角巷。沿着铺满鹅卵石的街道,绕过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白色的石阶,青铜的大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