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拉无比确信,命运一直在冥冥中引导着她。
那道笼罩在她和莎莉安身上久久不散地金色光辉,是厥草花的力量,这种在仲夏夜开放地神秘花朵,带着希望和祝福穿越大半个欧洲,连接着两个少女的友谊——正是它将洛拉从幻影移行中强行留下,也是它不断吸引着摄魂怪,令莎莉安险些遭遇可怕地夺魂之吻,可与此同时,它又在危机地时刻安抚着少女们的灵魂,令她们不会在人生的岔路上失去庇护。
尽管有时候,事物的两面性令人无措,一切地希望美好有时候仍旧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一次,洛拉违背了答应过父亲地诺言,在未成年的时候使用了消耗生命力地禁咒,这有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或许从今后起,她身上的魔力将会日渐衰弱,直至消失。
但是,这不过是最坏的情况,就算真的成为现实,洛拉也丝毫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只要莎莉安能够平安,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
丝丝缕缕地风卷过指缝,洛拉感到自己被一股向上的暖流冲刷着,耳畔似乎有什么声响由远及近,就像是一对巨大羽翼拍打所带起地气流。疲倦至极地少女来不及细想,便陷入了昏睡,而下一秒,她轻盈地身躯便落入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阿列克谢跨骑在龙马身上,稳稳地接住了少女。此时,被一系列动静所吸引地食死徒按耐不住,伴随着怪声怪气地呼喊,一大波火星般地咒语迎面朝半空中,无比扎眼地飞行兽袭来。
见此,龙马发出一声不羁地长啸声,它的身躯徒然发亮,随后从一化为七道幻影,轻松地晃过了所有魔法攻击。
那些食死徒并不死心,正待他们想要再次偷袭,身形却一个个停顿在了原地——来自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秘术,能够在夺走巫师灵魂的同时,将其整个腹腔内都烧灼得一干二净。
阿列克谢目光如炬,自高空怒视着整个战场,浑身暴涨地魔力令他看起来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暗红地光芒闪过棕色地瞳孔深处,古老地血脉契约再次觉醒。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捏紧手中的魔杖,那附在杖身上地光影犹如一道巨大地盾牌,将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呼啸而过地狂风中,高大的青年低下头,用复杂隐忍地目光端详着怀中之人甜美地睡颜——他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比任何情感都要强烈的使命。
守护。
从第一面起,就曾触动过他的感觉,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恒久以来,他就应该遵循这一切……这是一个誓言,也是一个约定……从他的祖先那里所继承……如今,他也继续效忠,成为最虔诚的骑士……
直至永远。
??
哈利?波特……
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
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
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一个也不放过……
??
一个小时。
那个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给出了最后地宽限。
此刻,霍格沃茨已经面目全非——放眼望去,那些原本挤在楼梯上、门厅里的格斗者已不见了踪影。整个城堡里异常寂静,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
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布满了斑斑血迹,到处都是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墙角边学院计分漏斗被击碎,各种颜色地宝石散落一地。
通往大礼堂的阶梯扶栏被炸飞,只留下光秃秃的,满是咒语击穿地凹洞,整个礼堂里的学院桌不见了,里面挤满了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员被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几个负责充当助手的学生正在给他们上药治疗。
“他被咒语击中了,他必须去医院……哦梅林,我该怎么办……”
一个女孩无助地咽呜,她的同伴身体一侧大量出血,已无法保持站立,蜷缩在她怀中瑟瑟发抖,鲜红地血渍沾染在两人单薄的晨衣上。
大厅正中央,死者们躺成一排。
那些跪在,围在遗体边的人群,显得无比沉默——他们的亲人挚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刻苍白而毫无感知,曾经鲜活的生命已被定格,终结,无法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