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事业心女人难为的感叹,贾琏话语带着凝重,看眼贾赦,道:“可错了便是错了。如今不纠正,待日后小错易造成大错,到时候恐怕追悔莫及。”
“是的。一开始本来珍大侄子是无心之失的。”贾赦倒是喘息着回过了神智,认认真真道歉:“我们解释清楚便没事了。是我撺掇着小糖糖给涂上颜料的。因为我手痒痒,想当年上书房我……”
贾赦说着说着老脸有些火辣辣的红起来了。这些日子他装三岁装着装着也就真忘记自己几岁了。一见唐瑞扛过的人体标本,瞬间想到自家师兄得意洋洋家里绝代的“面偶娃娃”,把他诓到唐家藏楼,吓个哇哇大哭的仇来了。
吞吞吐吐解释了过往的仇怨,贾赦垂头:“我真知道错了!”
难得听闻她向来肃穆的父亲还有此等戏谑顽童的举动,唐琂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一分,眼里带着丝热切,“说来也是侄女的不是,未去拜见师叔。”
“对哦,你也算我侄女拉。”贾赦忍住不翘起尾巴嘚瑟。这本朝现唯一的女仵作是他师侄女,他之前还抱过小侄女呢,喝小侄女满月酒的时候还被尿了一声,听师兄惆怅过不知以后谁会把他家宝贝抢走呢。
可惜这些第一女仵作的糗事逸闻不能说!
能不能申请恢复些记忆啊?
从幼年期到青年期一下下?
哪怕不能说,但是一听人主动提及往日关系,贾赦向来拿手顺杆上爬,也不怕满屋的“标本”,跟着唐琂聊起了天,夸完唐琂,夸唐瑞,又夸自己,夸贾琏,最后看看坐在贾琏身旁跟个小媳妇一般还在战战兢兢的贾珍,略感觉这大侄子没啥能夸的。
不由哀叹口气,贾赦唏嘘:“想当年我敬哥和你爹也是师兄弟,如今你们两孩子倒是……倒是各有所长。”
唐琂:“……”
贾珍闻言感觉自己胸口捂着的银票都在叫嚷了,当即贾珍也不忿道出了声:“赦叔,我还是你大侄子不?我再这么招?总比这名满……我……”
贾珍看眼直踩他脚的兄弟,感觉自己气得浑身脾肾都要炸开了。他……他好歹说得是实话啊。这唐琂乃京城有名的凶婆娘,全城媒婆没一个敢接她的媒。而他贾珍呢?哪怕文武不全,可就是没升爵之前,他也是有媒婆上门,替他说继室的。
一嫁给他有诰命,还是一宗的宗妇。诰命,宗妇,这对多少女人来说,没准半辈子媳妇熬成婆都难以得到呢。宗妇才是正儿八经在祠堂上有底气对着满屋子男丁开口说话的。
也多亏贾史氏仗着辈分还有诰命在祠堂说话坏了规矩,他这番才能噼里啪啦敲着宗印不经过族老的同意就把贾珠除族。
反正贾家规矩早就坏了。接下来的规矩该如何定制,就看他族长大爷的心qíng了。
所以,综上,他在京城媒人眼里绝对是比这女仵作要好的!
贾珍气个倒昂,啪得一声拿出银票,特意坤长了脖颈,扭头向上望了眼唐琂,展现自己的脸自己的钱:“这赔偿你拿着。有多的,呵呵,自己买个头面好好打扮打扮吧,这女人……女大人饶命!”
一炷香后,贾琏和贾赦一人搀着贾珍一边,走出了唐家大门。
贾赦心有余悸,两股也还在瑟瑟发抖中:“大侄子,要不要去拜拜,就……就差一点,刀飞着你脑门过了。”
贾珍气绝:“要不是你夸完他们,就这么夸我一句,我能这么火气大,这……”
惊恐的往后看了一眼,贾珍恼怒,压低了声音:“本来就是母大虫,还不许人说。”
“珍大哥。”贾琏甩手,看着人趔趔趄趄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子,面色难得肃穆一分:“你何苦当面挖苦人家?这女子为仵作,本就压力破重。”
见贾琏冷脸,贾珍看眼着还扶着他的贾赦,眉头拧了拧,道:“不就是嘴快说了句?全京城都……好好好,就你怜香惜玉成了吧?走吧,你有空在这体谅女仵作,怎么不先考虑考虑你自己?”他也是知晓小温大夫真实身份的。
“那位据闻也是练武的,小心一鞭子抽你……”话语一顿,贾珍一脑补那场面,瞬间气消了。人气xing来得快,去得也快,缓步饶到贾琏身旁,又哥两好的拍着贾琏肩膀,意味深长一笑:“要不哥先给你准备先辟火图?够辣够野够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