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且慢,这茶水是昨夜过夜的茶水,喝不得了。”说书人因着在同楚留香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叶如风,注意到时,他的话到底慢了一刻。叶如风已经喝下去了。
“小老儿怠慢了客人。”说书人面带愧疚道。
叶如风端着茶杯,目光落在说书人身上,笑了起来:“哪里。这茶是我自己饮下,非是老人家你的过错。”
“委屈公子了。”那说书人仍是有几分愧意。
如叶如风这样的人,见他第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这样清贵的公子,就合该饮最好的茶,穿最好的衣,配最好的剑。他的一切,都合该是最好的。只要见了他一面,同他相处一会儿,不需要多久,就都会觉得,他确实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哪里就能委屈得到。”叶如风笑道。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什么。也无意对他人说起,自己曾经吃过怎么样的苦。叶如风正想说不用理他,回答楚留香的疑惑便是,却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并没有询问楚留香的名字,于是一时卡壳,只得说了句:“不必在意。”
楚留香体会得叶如风的意思,一时有几分失笑,也是他自己忘了自我介绍,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再介绍却不怎么合适。是以他熟稔的接过话头,为叶如风解围,笑道:“江湖人士,不拘小节。老人家不必在意。”寥寥几句拉回了说书人的注意力。然后又几句话,扯到其他的事qíng上去。说书人见识很广,两个倒也相谈甚欢。
楚留香之所以是楚留香,就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无人可以抵挡。说书人自然也不例外。一开始他似乎还警惕着,提防着楚留香有什么算计,到后面就完全放松下来了。
说着说着,楚留香就开始渐渐把话题往他想问的方向拉,他在谈话中掌握着一种绝对的主动地位,若不是叶如风知道楚留香来意是什么,怕也是无法察觉这些变化。他的话题转得太自然了些。叶如风心里面赞叹不已。想想他自己,他更喜欢直言,不适合直言就铺垫几句,万不会这样迂回。
“故事讲得很好,”楚留香那薄薄的、嘴角上翘的嘴,看来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qiáng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同qíng,就像是温暖的chūn风chuī过了大地。让人不自觉去相信他,去倾吐心事:“但是现在的人都不愿意听。我想你是知道的。”他微笑起来,凝视着说书人,神qíng很认真:“为何会想说起这样一个故事?莫非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是个剧qíng渣QAQ,捂脸。不走原著剧qíng,剧qíng可能有点平淡。有意见就提,不要不说话QAQ。
问个问题,你们是要我隔日更,然后存稿完了几天一更。还是日更,然后存稿没了几天一更?差别?当然有差别,差别在于给我更多时间,隔日更可以多坚持两天,日更很快就会没有存稿,然后就没了。
ps:说书人出现是为了埋一根暗线。
第3章 养猫狗的二少
说书人也跟着笑起来,他回答道:“是啊,为什么要说这样一个故事。”他的神色陷入了回忆,苍老的面容被温柔浸染,好像也年轻了几岁。那双眼有浅淡的伤痛,还有和蔼的慈爱。说着,他笑了起来:“起初是因为小女。”
“?”楚留香一时被这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他试探问道:“他们有……”
“不不不,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像料到了楚留香会问什么,说书人连忙说道。
“那……”
说书人道:“我如此年纪,还在这酒楼说书,你道是为了什么?”
如此年纪还在此,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生计。楚留香得出答案,却没有回答。他知道,说书人并不是真正想得到他的答案。
“是了,你定是想说为了生计。当初的确是的。”说书人回忆起来,神色辽远:“那时南边起了战乱,税务又重了几分,那连绵而起的战乱,逐日增加的税收,我等小民哪里负荷得起,长此以往怕是要民不聊生。”
“等等……战乱?”叶如风突然出口道,眉头皱得像一团纸。他知自己突然打断两人说话的行为不合礼仪,也难怪当年师尊说,他当不得“君子”二字。他怕是永远成不了君子的。但是战乱两个字,对他来说,实在是无法不去在意。如今明明繁华盛世,战乱……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