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时,多洛雷斯转身。“简,你不走吗——你要gān什么?”她尖刻地问责。
“我想他们是我的远房亲戚。”我一边沉着冷静地说着胡话,一边把小男孩裹在斗篷里抱起来。
多洛雷斯发出一阵娇笑,还坐在地上的女人打了个寒颤。
“亲戚?别告诉我是你那个麻瓜丈夫的亲戚!”她恶毒地说。
我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微笑着走近她,在她耳边轻语道:“难道你的麻瓜母亲就没有亲戚吗?还是说,你那个哑pào弟弟已经不算是你的亲戚了?多洛雷斯,我不知道你给了斯基特多少钱才封住她的口。但我向你保证,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收买的。”
我们不甘示弱地对视着。这让我觉得恶心,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私生女。你就等着吧!”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临走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过那个字眼了,而曾经的我对它是那么的熟悉。在我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它简直就是我的代名词。而威廉只要在场总会冲上来保护我。
一时间,我被禁锢在往事之中,呆立在原地,直到一阵凉风chuī过将我唤醒。在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盯着那个粉红色的矮胖身影后,我立刻转过了脑袋。
“跟我来。”我对着女人轻柔地说,后者看上去满脸震惊,不敢置信。
我抱着小男孩走进了办公室,将他放在了沙发上。我找齐了要用的原料和工具,跪在沙发旁给小男孩清理伤口。那位年轻的母亲站在一旁,一脸焦灼,yù言又止。
“他是被láng人咬伤的,”我已经清理好了伤口,正在往上面涂抹难闻的绿色药膏,“为什么不去圣芒戈?那里的条件可qiáng多了。”
女人绞着双手,嗫嚅道:“我们……我们没有血统证明……圣芒戈不承认我们是巫师——但是有个肖像告诉我可以来对角巷找您——琼斯夫人,我——”
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说的话。
的确,现在食死徒控制了魔法界所有的官方机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已经不再招收没有血统证明的“非巫师群体”了。更糟糕的是,有一群食死徒专门守在圣芒戈,负责抓捕那些因为受伤不得不就医的麻瓜出身的巫师。
所以我才会拜托黛丽丝 德文特的肖像,让她悄悄告诉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以来对角巷找我。虽然这样做十分冒险,可鉴于qíng况危急,而且那帮食死徒也不太可能对一副肖像施钻心咒,我只能铤而走险。
“伤口处理得还算及时,但小腿还是会留下疤痕,”我冷静地说着,“我不知道láng人在咬伤他时是不是láng形。如果不是的话,那他只会留下一些láng人的特xing,并不会变成真正的láng人。”
“夫人,我——我想他不会变成láng人的。”年轻女人慌乱羞愧地低下头。
“很好。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他醒来——”
“——夫人,您真的会给我们提供血统证明,证明我们是您的远房亲戚吗?”年轻女人突然抬起头,用抑制不住的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轻轻皱眉,目光凛然。她在这目光之下似乎有点萎缩。我当时那么说只是为了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鼻子下找出一个救她儿子的理由。我以为她知道。
“很抱歉,我不能。”我垂下眼帘。在纯血家族的圈子里,我的身世并不是个秘密,他们比我更加清楚我有没有这样一个远房亲戚。也只有乌姆里奇这个很多人眼中的大笑话才会被我给唬住。
年轻女人的眼睛骤然黯淡,就好像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将她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给chuī灭了一样。我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把你们安置在国外——”
“不必了,夫人,”年轻女人如此说,让我十分意外,“这都是我们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俯身抱起还在昏迷的小男孩,他的身上还带着被láng人咬伤的伤口。她低头看着儿子,脸上带着温柔悲伤的表qíng。
“我会给他制作伤口愈合的药膏,”我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给你寄过去。”
她这次没有拒绝。“戴安娜 克莱斯韦。”她轻轻说。我微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