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没好气地说,“布朗药店有位未婚无子的简 梅尔小姐。可问题是,大家都是怎么知道的?”我急切地问道,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安娜惊诧地看着我。“你不知道jiāo易委员会有一个成员开了个婚姻介绍所吗?”她突然严肃起来,“你该不会是签字的时候没仔细看那些条款吧?”她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叹气,绞尽脑汁地想着那天早上发生的事qíng,却连半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圆脸姑娘数落了我一番,我在一旁虚心受教,却很心虚地不敢接受她的建议去找委员会的那些人理论一番。
“你呀!平时糊里糊涂的,遇到事就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安娜毫不客气地指出。
有那么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我感到一丝愠怒。可紧接着,我的理智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对的。不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是一只一遇到事qíng就láng狈躲藏的鸵鸟。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只鸵鸟,”我说,“现在,我要继续回去做我的鸵鸟了。”我不想伤害安娜的一番好心,便回了她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略带苦涩。
我活了十九年,别的本事没有,当鸵鸟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从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如何说,也从不会让那些风言风语伤害到自己。你可以说这是特立独行,也可以说这是自欺欺人。可不管你说的有多么难听,我都不会在乎。
十二月,我从非凡药剂师协会的月刊上撕下来了第二次药剂师资格考试的报名表。我选了支最喜欢的羽毛笔,将表格填写完整。在九日那天早晨,我去了趟邮局,付了四个纳特,把这封报名信寄出去了。
选这个日子是有原因的。那天是我的二十岁生日。我总是坚信生日那天会有好运,尽管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从未应验。
可在我寄出的那份报名表格中,我的生日填的却是一月一日。在这里,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那份报名表格中除了住址、参加第一次药剂师考试的信息和“简”这个名字以外,其余全都是凭空编造的谎话。
亲爱的读者们,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在一九七四年六月三十日之前,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一个叫简 梅尔的、出生在一九五六年一月一日的女孩。
我看着邮局营业员收走那封信,心中默默为我的第二次药剂师资格考试祈祷着。在我第十次在心中默念梅林的时候,外面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我的脑子在这时一片空白。我呆滞地看着地面颤抖,橱窗的玻璃像油漆一样片片掉落,街上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奔跑尖叫的男女巫师。
我呆在原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个人拽起我的手臂。
“愣着gān什么,赶紧跑啊!”他吼道。我猛地回过神来,跟着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邮局。
街上的qíng况并不太好。到处都是飞梭的咒语,随便一道就可以造成一道致命伤。迟钝如我,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来,那个天天叫嚷着纯血统至上的食死徒团伙终于想要闹出点动静来了。
很难想象,我居然在这种qíng况下冷静下来了。
“跟我走。”我猫着腰掏出魔杖,凭着对于对角巷的熟悉,快速筛选出一条逃出对角巷的路线。跟在我身后的人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或许真的是生日那天的好运,这一路上我们一直是有惊无险。半个小时后,我们溜到了一家麻瓜超市的后门。警戒解除。
我用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和我一同逃出来的人qíng况比我好点有期限。等我喘匀了气,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我们几乎是心意相通地同时看向了对方的脸,又在下一秒同时将手伸向了口袋里的魔杖。我瞧着我们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咳嗽起来。
我万万没想到,和我一同逃出来的竟然是比我大两级的爱德华琼斯。只不过他在明亮的格兰芬多,我在深受他们诟病的斯莱特林。
“在这种qíng形下碰到你,应该不是巧合吧。”他警惕地看着我,神qíng严肃。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笑眯眯地点头,然后好笑地看着他将魔杖攥得更紧了。我倒是挺担心他把魔杖给掰断了的。
“我听说你毕业以后通过了傲罗的面试,”我的语气十分轻松,“所以你是想把我带回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