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厚重棺椁,通体艳红,比血还要浓上几分,昆仑虚上海拔高挺,山雾缭绕,常年冰雪覆盖,想带着这样的棺椁上山,实数天方夜谭。
若是系统继承了他老爹一半的能力,定能把这棺椁一口气运到山顶去!
只恨他这么些年不学无术,平日里喜爱专研各界风流野史,是整个统圈的败家子中最不学无术的,也是那一堆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中最败家的。
现在想来,系统突然觉得他有点忒不是东西!
竟仗着老爹是老大(系统圈里的最高责任人跟皇帝差不多>O
他扳指一数,蛋疼的发现自己统共也就绑定过鬼灯这么一个宿主。
实在是将官二代不作为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众人,纷纷看着鬼灯怀中的血棺若有所思。
很明显,里面躺着个大活人,或许应该说一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大活人?
白泽。
……
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似乎隐隐知道些什么,又似乎,不敢多做猜想。
“还有十天。”鬼灯摸了摸棺椁,“十天之后,就是他的大限。”
“什,什么!”
竟然这么快,大限之期将至,若在此之前不能让白泽恢复元气,就只有一条元气枯竭的死路!
qiáng良当然知道元气枯竭而死是个什么下场,他见多了掉入死亡谷内的仙灵因身受重伤,得不到及时治疗,元气愈见枯竭,最后变成一堆分不出形状的烂泥。
因失去元气,在活死人,也就是说知觉尚存的qíng况下,ròu体和皮肤一点点变成灰色的粉末,风一chuī就散了……
最后连骨头都愈见腐烂发黑……变成一摊烂泥,比起被一刀捅死,实在是让人难过太多。
一想到此处,qiáng良就忍不住背脊发冷,突然间毛骨悚然。
白泽如此丰神俊逸,仙姿缥缈,怎可与那一摊摊烂泥混为一谈。
“轰隆轰隆”
头顶传来震耳的雷声,刚才才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黑云密布,黑漆漆的一片,遍布整个昆仑山脚。
犹如一摊肃杀又浓重的水墨,弄得人心不安,连呼吸都是压抑的。
“大雨要来了。”
白洛看一眼鬼灯怀中的血棺,qiáng迫自己转移视线,神色复杂的望向那即将压在头顶的黑云,
“这雨,不祥。”
唰唰,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疯狂往下掉,周遭暗无天日,恍如黑夜。
哪里还曾见牛羊的踪影,除了他们一行人,整个山脚,没有一丝人气。
捻了捻指间似乎浓到化不开的雨滴,恰巧一阵qiáng风迎面chuī来,鬼灯皱了皱鼻头,惘是漆黑一片,也掩不住他眸底翻涌的戾气。
“不是雨。”
不是雨?那是什么?!
整片天都被黑云覆盖,密密麻麻一片,很难想象下的不是雨,还会是什么!
此话一出,本就压抑的气氛瞬间就僵硬了。
一滴液体正巧落在qiáng良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脸色猛地一白,僵硬道:
“我,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是血。”龠兹率先出口,默默移到qiáng良身侧。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脸色突然泛白,额间有细密的汗珠。
“这血的味道……有点熟悉。”
我要尽快完结,已经拖了一年了,感谢一直默默支持的小天使!( _)
偷棺
血,味道很熟悉?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龠兹说了上句没下句,一时半会儿众人的心都悬着,他却愣是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遇见过。
只有一盏暗huáng的油灯忽闪忽灭的亮着,狭小的帐篷内一行五人,外加一副棺材。
帐外凄戾的风声哀嚎个不停,如同鬼魅,豆大的血雨打在帐篷四周,噼啪作响,像有无数人手在死命拍打着,尖叫着,企图伺机撕裂帐篷。
白色的帐布质地破旧,是多年前白洛带白泽下山游历时,在山脚所扎,一晃已过去须臾数年。
如今不见白泽踪影,只有白洛和一口棺材,勉qiáng算是旧地重游。
qiáng良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扫过鬼灯身侧的棺椁,终于鼓起勇气,试探xing问道:
“这棺材……需不需要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