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要啊,媳妇真的知错了,老太太求你看在娘娘和宝玉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王夫人急得再次跪下哭求,而贾母却半点不为所动。连自己的东西都敢昧下,还不知日后做出什么事来呢。
一会,贾政急匆匆赶了过来,路上他已经大致问清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老脸羞得通红,此事他虽然不知,但别人肯信吗?结发妻子瞒下了自己妹妹孝敬母亲的东西,这说出去,整个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真没想到王氏竟会是个眼皮子这么浅的人。亏了自己当她贤惠,时常敬重着她,便是再宠爱赵氏也只是个小小的姨娘。
一进屋子,贾政直接冲王夫人来了一个窝心脚,把王夫人踹得滚到地上爬不起来。
看到一箱子晃眼的金银珠宝,四箱子难得一见的珍惜器具,还有贾母扔在地上的银票,恨不得立时拿把刀杀了王氏。他当了几十年官,贾府受宠的二老爷,所有的脸面都被王氏给毁了,一会阖府就要盛赞他这个贤惠的二太太了。
贾政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哭求着:“母亲,儿子知错了。儿子实在想不到这个愚妇会做出这样下流无耻的事来,儿子这就休了她。”
贾母对自己的老二还是了解的,端方有余不懂变通,自诩清高不通俗务,也难怪王氏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何尝不是气得想休了她,可是不行啊,宫里的娘娘怎么办、探丫头怎么办、还有宝玉,这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而王子腾又快回京了。
“你起来吧,你以为休了她就能一了百了了。咱们不能不顾及几个小辈,不能让他们被人指指点点的。但是,也不能就此算了,罚她禁足一年,府里的事就jiāo给凤丫头,不准她祭拜祖先,每日念经礼佛,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她出来。还有,你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就将赵姨娘升为侧妻吧,日后都称呼一声二夫人,就当是为了探丫头撑脸面。”
贾母这下子不但将王夫人彻底架空了,收回了府中的权利,还狠狠地践踏几脚,不能祭拜祖先这是多大的羞rǔ啊,还把王氏平生最嫉恨的人提了位份,叫她如何不恼怒。等到王氏禁足满后出来,整个贾府还不换了天下。
王夫人又气又怒,不想老太太做得这么绝,这不是将她往死路上bī吗?一年时间,不说老爷厌弃她,丫鬟们眼里没了她,她甚至不能看着元chūn生子、探chūn出嫁,或许宝玉的婚事都会被老太太趁机定了,她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因着气恨恼怒膨胀到了极点,王夫人有点癫狂失去理智了,不管不顾的喊道:“老太太,你不能这么对我。娘娘不会同意的,还有我哥哥他很快就要回京了,他现在可是二品大员。”
“贱人,闭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政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偏偏王氏还不知悔改,当众忤逆,他一时发狠,上去甩了王氏两个嘴巴子。
王夫人勉qiáng爬起来之时,嘴角挂着血丝,震惊的看着贾政,他居然敢打她。
“老爷,娘娘不会原谅你们的。”
“你是娘娘的母亲,莫非我就不是娘娘的父亲了。哼,娘娘要想在后宫立稳脚跟,少不了我们在朝堂上的支持,你想想,她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贾政这样一个平时还算温和的人,硬是被王夫人气出了脾气来,真当他是傻子不成,白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
王夫人大骇,知道贾政说得句句都是实话,感到自己的天轰然塌了,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把太太送去佛堂。给我好生看着,谁都不许去看她,不然家法伺候。”贾政看也不看王氏一眼,厉声吩咐着地下的婆子。
贾母难得的对自己二儿子满意,看来二儿子也不是没有脾xing,只要好生教导不怕日后不能担起贾家。王氏,与我斗,你还嫩了点。
王夫人之事虽然被贾母压住没有传出去,但上下人等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议论而已。贾母怕王氏偷偷传信给元chūn,元chūn不知qíng形听信了她的话,就在下次进宫时暗暗与元chūn说了,元chūn气得一句话都不说,有这样的母亲指望她不给你扯后腿都难。
贾母是真下了决心惩治王氏,连第二年探chūn出嫁都没有让她见上一面,把所有的风光都给了赵姨娘,不,赵二夫人,赵夫人喜得合不拢嘴。而王夫人,每日被关在佛堂,人瘦了一大圈。因有贾政严令,连王夫人的心腹都不敢去看她,伺候王夫人的人都是贾母指派的,着实没让王夫人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