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未来得及说,敦慧却起身撇嘴说:“哥哥凡事惯爱拉上我,你们夫妻的事与我可不相gān。”说着便甩袖而去。
水溶看得一愣一愣的忙与黛玉道:“你看看,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
黛玉扑哧一笑忙道:“我先回房去了,各位也请早些休息吧。”因此带了含烟匆匆而回。
侧太妃知道他们夫妻今晚团聚自然也不好多留,拉着水澄道了晚安。南晴却坐在下首未动,显得有些落寞。
黛玉回到房中,却见屋里陈设已经焕然一新,大红销金帐子、大红的绫被,还有一抹隐藏在这些红色中的白。黛玉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屋中的香炉里正焚着香,那香气很奇异,只觉得格外的芬芳,黛玉说不上名字。
惜月上来请示道:“香汤已备,请王妃沐浴更衣。”
含烟替黛玉卸了首饰外衣,来到净室,两个小丫头正在试着水温,往huáng杨浴桶里添水。
丫鬟们替黛玉宽了衣,黛玉伸手试了试冷热,一脚踏了进去。丫鬟们替她擦洗着,黛玉伏在桶沿边,闭眼静养。脑中又浮现出那些大红丛中的白色来,想到将要发生的事,突然紧张不安。不管怎么躲,这一天也会来临。如此的让人难为qíng,她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
结缡半载,水溶确实是个温暖体贴的丈夫,能处处为她作想,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为她撑起了一片天。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早就烙印在黛玉心里。可当真正要面临这样一个男人,同chuáng共枕时,却让黛玉暗暗的有些不安,尽管她也不知这种不安来自何处。
沐浴完毕,披上了衣衫,回到这边房里时,却见水溶坐在窗下正看那艘象牙刻的帆船。见黛玉回来了,忙起身道:“天气有些凉,没有冻着吧。”
黛玉觉得耳根子已经开始发烫了,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微微一笑:“没,还好。”
或许是刚沐浴出来,雪白的肌肤上泛着红润,倒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感。水溶眉毛一挑,笑说了句:“我去沐浴,等我。”
黛玉声如蚊蚋的应了声是,不敢再去看他。
含烟便替黛玉松散了头发,又说了两句吉祥话便告退了。
屋里屋外皆静悄悄的一片,只有耳房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丫鬟们的说话声。屋子里的陈设有几分像是新婚那晚,虽然没有再点龙凤花烛,不过却点着长明灯。
身子有些凉,黛玉只想躲进温暖的被窝睡一觉。等了半晌也不见水溶回来,觉得眼皮子打架,便脱了鞋子,上chuáng拉过一副被子面朝里的躺着。可心口已经怦怦的乱跳着,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好。
直到听见帘栊声响,黛玉猜想水溶进屋了,装作已经熟睡。
水溶走至chuáng前一瞧,见黛玉睡得沉稳,睫毛微微的煽动着,会心的一笑。
黛玉虽然闭着双眼,此时的听觉却格外的灵敏,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心想他这是在做什么,偷偷睁开一条fèng来瞧,却见水溶身上只有一条犊鼻裤,身上结实的肌肤在晕huáng的烛光下luǒ露着,又忙忙的闭上眼睛,辗转了身子,面朝里躺着,胸口愈发跳得厉害了。
水溶chuī灭了地上那支仙女烛台上的红烛,只留下了照在外面的长明灯。揭过被子便挤了进来,却发现被褥底下藏着的那具温香暖玉的身子正瑟瑟的发抖。
水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黛玉身上还穿着从沐浴回来的衣衫。
水溶笑道:“gān嘛这样害怕,原来你是哄骗我的,压根就没睡,还装睡呢。”
黛玉默不作声。
水溶促狭道:“再不说话,我可是要咯吱咯吱了。”
黛玉素来怕痒,一手推着水溶说:“好了,别闹。我和你说话便是。”
水溶不管不顾当真伸手咯吱着黛玉,黛玉笑着连忙躲闪,喘着气告饶:“原是我错了,我还小,不懂事,饶了这一遭吧。”
“说,饶你做什么?”水溶继续逗弄着她。
黛玉娇嗔道:“以后,以后再也不装睡了。”
水溶心想还真是个诚实的人,不用多问,不用怎么欺负她,一股脑的都jiāo代了。
黛玉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也不老实。”
水溶抓过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喘息道:“都这么久了,你还要想着逃不成?我才不会让你逃,就算是逃到天边我也会将你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