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五内俱焚,肝胆火炽,看到白飞飞,却只想到沈làng对她美丽胴\体的惊艳和轻叹。
她嫉妒得焚心化骨,怒声道:“我不要你管,我吃亏是我自己的事,你……给我滚开,滚得远远的,我不要看见你。”
她的眼睛一旦愤怒起来,就显得格外的明亮。
更别提她还嗔着泪水,面色涨红,láng狈得就像一只被剪了爪子还要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白飞飞突然对王怜花有了感同身受的想法。
她恶意地想要搅浑这一潭水,眼睛一眨,委屈的泪水便滚滚而下。
沈làng叹息地道:“她说的话本是好意,你何苦如此?”
朱七七却恸哭道:“我偏要如此,你又怎样?她是好人,我……我是疯子,你去照顾她吧,莫要管我。”
她最伤心的,还是沈làng那句暗指她疯了的话语。
白飞飞好似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但是掩盖在袖子之下的却是凉薄的神qíng,沉寂寂的比深渊还要可怕。
男人就是这种东西,一边爱着你的傻,一边嫌弃着你的傻,有了一个女人,也会对另一个女人好,对另一个女人心生怜惜。
王怜花说朱七七神智不清,取了药给沈làng,沈làng便要喂朱七七服下。
朱七七不肯吃,她被王怜花害了太多次,早已认定了王怜花的蛇蝎心肠,给她的药也定然是不好的。
但是沈làng只是叹气,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你若是肯安静下来,好生说话,我就不要你吃,否则……”
言下之意,若不好生说话,便要qiángbī她吃下这药了。
朱七七脸上仍然泪珠滚滚,却颤抖而畏惧地道:“好,我安静下来,我好生说话。只要你不qiáng迫我吃这药,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飞飞垂了眸,却不知为何,再说不出一句傻。
她总想从深渊里出去,可总有些人,非要作践自己,把自己丢进深渊里。
呵。
男人。
☆、[伍]我见犹怜
朱七七说了那么多证据,甚至还带着他们去找自己曾经见过的密道,寻找白衣的牧女。但是她哪里拗得过狡猾如狐的千面公子?
一场闹剧,最终证明的不过是这一切都是朱七七的胡搅蛮缠。
至少,那个朱七七最希望他相信的沈làng,是这么认为的。
朱七七耿耿于怀,不肯放下,沈làng却已是烦了。
“到了此刻,你还要胡闹!你那般冤枉人家,若非王公子生xing善良,脾气温柔,他怎会放过你?”
朱七七恨声道:“他不放过我?……哼,我才不会放过他哩!”
沈làng问她:“你还想怎么样?”
朱七七瞪着他,气得胸口一阵起伏,最终却是一松缓,长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要睡觉了。”
沈làng好似松了口气,展颜一笑:“你早该睡了。”
连白飞飞都能看出她不会善罢甘休,沈làng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是……他只当做没看见罢了。
白飞飞一直垂首温顺地坐在朱七七的身旁,听闻此话,立时便起身道:“我去服侍姑娘安歇。”
她走了两步,朱七七却像炸了毛的猫儿似的一转身,大声道:“谁要你服侍,你走远些吧。”
白飞飞一看,就知道,这姑娘还醋着呢。
但是浑水越浑,对她越是有利,或许帮助王怜花得了这姑娘的心,自己也能借助王怜花的力量去报复快活王呢?
她声音一抖,轻颤的尾音便带出了述之不尽的委屈:“但……但……姑娘大恩……”
白飞飞知晓怎样的姿态最能引起男人的怜惜,女人的妒忌。
果不其然,朱七七恨恨地一咬牙,冷笑道:“对你有恩的,是姓沈的,可不是我,你还是去服侍他睡觉吧。”
说完反手一推,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飞飞顺势娇弱地摔倒在地上,眼泪如同破碎的珍珠,落得满地乱玉碎琼。
沈làng走过来扶起她,温声道:“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莫要放在心上。其实……其实……唉!她面上凶恶,心里却并非如此的。”
白飞飞心想我知,但是面上还是惹人怜惜的柔弱之色:“朱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今生已永远都是她的人了,她……她无论怎样对我,都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