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给他点了个“立秋”,Bowmore12年搭配正山小种,贺涵抿了一口,出乎意料的好喝。茶撞酒是最近几年新兴的cháo流,恰好这两样都是他喜欢的,烟熏味引出酒香,甘而凉,余味清淡微涩,有点让人想起海风,于是他问周凯有没有海钓经验,下次可以一起去chūn晓油气田附近试试手气,据说最近huáng鳍和大目金枪都很肯咬钩,还有人钓了大条石斑。周凯一杯“深喉诱惑”喝了多半,表qíng愈见生动,笑盈盈摇头道:“海钓我会的不多,不过要是贺先生肯带我去,至少可以帮着上饵抄网放血。”他放低了声音,酒吧里又热闹,贺涵自然而然地把耳朵贴过去,“钓到好的咱们回来卖给老卓。品相好的有个四五条,海钓租船的钱就差不多回本了,反正jian商的钱不赚白不赚。”
贺涵从没想过海钓还有回本这一说,遂主动把自己从“jian商”的队伍里摘了出去,一时还真不知道他和老卓哪个更jian商一点,只觉得周凯这样开诚布公的算计老卓十分有趣,笑道:“难道他也拿huáng鳍冒充蓝鳍?不会吧?”周凯把杯底那颗话梅捞起来丢进嘴里,不肯定也不否定,大笑着要他自己去问老卓,然后眉眼就酸得皱成一团。
两人都续了杯酒,但毕竟喝酒只是个承上启下的项目,少少一点酒jīng无妨,醉了难免影响技战术水平,所以等第二杯也见底的时候贺涵半真半假打了个呵欠,提议道:“……咱们先走吧?下次换个地方喝,我带酒。”
周凯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叫走就站起来往外溜达,眼睛比喝酒之前更亮了,等出了门才跟贺涵说:“这家下次别来了。”语气淡淡的,但又极认真。贺涵带三分酒意地搂着他肩膀笑,好像不胜酒力的样子:“周老大看出什么猫腻不成?”周凯不好说这家酒吧里服务生兜里都揣着一沓子锡纸,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一杯酒两百,何必当冲头送上门给人斩。”
贺涵几乎嘴唇要贴到他鬓角上去了:“这事可得和你说清楚,我也不是随便认识个谁就愿意当冲头的。”
房间是他刚刚用手机订的,五星级酒店,特别要求江景房的套间和双人按摩浴缸,算是够有诚意的了。他相信周凯也懂,所以刚一进门就揽着周凯吻过去,把他两手牢牢按住了,迫不及待地去尝他嘴唇的滋味,隐约一点酸甜里带着熟悉的苦艾气息,舌尖越向里朗姆的香味就越浓。贺涵怎么吮都嫌不够,像能从那舌头上找到泉水似的急,又像是làng迹花丛小半辈子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渴,亲到自己的生理反应都掩饰不住,奇怪的是周凯竟是逆来顺受,从被他推到墙上开始就没反抗过。两人唇齿厮磨间,贺涵低声问道:“现在还想不想知道深喉的味儿了,嗯?”
周凯先抬手勾住他脖子,连上半身也紧贴上去,又清清楚楚地反问道:“贺先生,你这样……”他玩味地笑笑,“和陈俊生,有什么区别吗?”
贺涵语塞,捏着他后颈往自己怀里搂:“咱能先不提这事儿吗。”
周凯挺随和:“好啊,那聊什么呢,深喉?”他舔舔嘴唇,“其实吧,我好像又不太想知道了……”
贺涵耐着xing子软着声儿跟他许愿:“我明天就和她提分手,其实就算不认识你,我们也已经和分了差不多,”他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才能尽快把人骗到chuáng上、浴室里或者是落地窗边,奈何大脑严重缺血,最后只能gān巴巴地说,“她……她不了解我,真的,我得对自己的感觉诚实。”
“照我看,你是想对自己的下半身诚实吧?”周凯仍旧搂着他脖子,呼吸里带点酒气,原本顶在贺涵小腹上的东西很快平复下去,“两杯酒换两个吻,贺先生觉得公不公平?”
贺涵苦笑:“周老大说了算。”
于是这次是周凯主动吻上来,吻得缠绵至极,舌尖勾着贺涵软腭一寸寸地游走,把他刚被泼了盆凉水的yù火又给生生撩拨旺了,那玩意儿硬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棒槌,周凯嗓子里唔了两声,唇舌终于分开的时候很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贺先生晚安。”说完又一笑,竟然就这么走了!走了!!
他晚安得了么?!人没睡到惹了一身腥!贺涵支着帐篷又láng狈又尴尬,根本没法追出去,但却更激起了那份好胜心,或者说是占有yù也行:下回不让你硬得出不去我就不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