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停电,把四楼电路烧了,还没修好。”洪少秋在窗边说。季白听出话里那份得意,就知道停电什么的肯定是他搞的鬼,刚要张嘴说话又被洪少秋打断了:“不过有什么消息你还是和我悄悄说吧,我们暂时有两个客人。”
客人?季白有点懵。洪少秋点了根蜡烛——天知道他从哪儿弄的——掀开靠窗口那张chuáng的chuáng罩,季白在chuáng底的fèng隙里看见两个蜷成一团的人。
“拉苏尔的跟班,没死,不过该说的都说了,”洪少秋把chuáng罩放下,“他就在你去的那个村子里,用毒品间接控制自杀xing 攻击 人员,你再补充一点细节就行,总之,我们这回可以收网了。”
27 口嫌体直季三儿,以及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
雨季里人稍微一动就是一身黏汗,更别说在林子里猫上几个小时了。季白关上门打算去冲个澡,上半身的T恤顺着领子扯下来丢到洗手盆里,刚想解腰带又停住手,冲chuáng下努努嘴:“彻底昏了吧?”
“醒了再照后脑勺来一下就行。”洪少秋新点了两根蜡烛要往浴室里送,经过季白身边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语气也变得不怎么好,“你就没觉出疼?”
季白愕然,跟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短促地“啊”了一声:他出发的时候考虑到林子里可能有蛇,特意换回登山鞋,大概是鞋和裤子jiāo界的地方没扎紧,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去七八条蚂蝗,现在都已经吸饱了血,足有季白的大拇指粗细,可还是叮在他小腿上不放,看着多少有点渗人。
洪少秋没再说什么,蹲下去拿着蜡烛挨个蚂蝗燎过去,这玩意被火烧几秒就蜷曲着掉下来,在地上缩成一团。季白垂下胳膊去摸他后脑勺,顺着毛哄他,且认错态度特别好:“我真没发现,这东西叮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疼也不痒的……诶卧槽你gān嘛呢……疼!”洪少秋手上使了老大的劲把伤口周围的污血挤出来,挤完了站起来在季白腮帮子上使劲咬一口:“让你疼一疼长点记xing,下回别他妈犯这种低级错误。”
季白笑:“什么,洪哥你别吓我,还有下回呢?”
洪少秋官威甚重地哼哈了几声,掏电话联系国内,乍一听内容没什么出奇的,不过就是有人结婚随多少份子钱的事,最后定下给一百五十块就行,可必须是新票子,省支行才取出来的,明天一大早去接新娘子,越早越好,接完了再来男方家。翻译过来就是省特警大队支援一百五十个战士,先去村子那边把目标控制了再来果敢。季白边听边乐,眉毛扬得快飞进鬓角里去了,压着嗓子槽他:“你们国……过日子也忒傻bī了,现在一百五十块钱够gān嘛的?谁家随份子还有整有零的?一听就透着那么寒酸,好容易人家结一回婚,是吧,你倒是也大方点儿啊。”
洪少秋这头说完了电话一扔冲季白瞪眼:“你有能耐你弄个大方的出来,我反正兜里就这一百五十块钱。”
季白也掏出电话拨号,刚一通就懒洋洋拉着长音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哥,洪少秋过来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那意思是你他妈怎么逮谁都叫哥,季白抬腿蹬他,不出声但是口型特别夸张地说:这是我亲哥!亲的!
洪少秋拍在他屁股上那只手立刻变成揉,季白毫不领qíng,又踹了他一脚。
“哥啊我想搞一票大的。不是开玩笑……不不不也没有那么大,我要是真有那个出息老头子还不得弄死我。”季白盒盒盒笑了一气儿,洪少秋心想妈的亲哥就是不一样,手底下用了点劲儿拧了两把,季白gān脆靠到他怀里去,皮肤热而黏,浑身汗味里还带着点糙叶树林的青翠,洪少秋就有点血往下半身涌的趋势。
“我当然得打你的主意了,谁叫你是我哥呢对不对,再说反正就是个参数的事……对,保证在合理误差范围附近。具体数字我待会儿发你……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他突然停了下来,洪少秋隐约觉得那边是换了个人在讲话,具体的他也说不出,就感觉声音要更苍老也更有威严一点。季白从他怀里坐直了,半天没说话,最后低低说了个好。停一停又睁大了眼睛满脸被吓到的样子:“你亲自来?求你了你可别亲自来……那xing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