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厨房,烛台切光忠正在里面准备着早饭。刀剑们便偷偷摸摸围在外面,窗户和门板都扒了个严严实实。
“是您啊,早安,三日月殿下。”男人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向他打了招呼。
“烛台切殿下早,今天的早饭也拜托您了。”他扫了一眼台面上的食物,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审神者殿已经醒了吗?”烛台切问他。
“主公吗,”他想起了昨夜那番动人的光景,目光更加柔软,“还没呢,他昨晚幸苦了,拜托您做点清淡的流食,我一会给他端过去。”
“这……”男人诧异地眯起眼,许久挤出一丝笑容,“这真是恭喜您啊。”
“嘶——”的一声,门外围观的刀剑们倒抽一口冷气,谁都能听出来三日月宗近话中的含义。短刀们互相看了看,各种惊讶、不可思议、困惑都写在了他们眼里。鹤丸看了一眼小狐丸微怒的脸,暗暗握紧了拳头。一期一振是在看到自己的一大群弟弟后才不明所以地跟过来,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qíng和心qíng。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身旁一个人便拔刀冲了进去。等刀剑们反应过来,便看到压切长谷部,已经用刀在指着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没有慌乱,他皱了皱眉,些微的不悦。
所有人一下子都跑了进去,并不宽敞的厨房显得拥挤不堪,充满了□□味。
“你对主公做了什么?”长谷部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如果对方的回答不令他满意,即使是天下五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
三日月宗近挑眉,勾起嘴角,似乎又恢复了一大早的好心qíng:
“承蒙主公厚爱,昨夜让在下侍寝……长谷部君想听具体过程吗?”
“你对主公用qiáng?”他的怒意显然还没有消散。
三日月敛了笑容,神qíng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
“伤害主公的行为,此生我都不会再做——欢爱之事,乃是两qíng相悦。”
长谷部还未说话,小狐丸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您说两qíng相悦……主人昨晚有向您表明心迹吗?”
表明心迹?三日月宗近愣住了,心底泛起不安——审神者昨晚的确没有拒绝他,他自认为是得到了默许。
但是审神者有说过他喜欢自己吗?
审神者好像,从来没有对本丸的任何人提过感qíng,那种只属于恋人之间的感qíng。
“果然没有吗。”小狐丸轻笑一声,目光转冷。
“去见见主殿好了,”一直沉默着的一期一振抬起头看着他们,“问清楚吧。”
——如果主殿是被qiáng迫的,他不会放过这个人。
“听一期哥的,绝不能让主公被欺负!”粟田口们纷纷赞同,要去当面对质。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向审神者的二层小楼出发,沿途还加入了几个后知后觉的刀剑男士,队伍人数十分可观。
三日月宗近的表qíng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松,他不惧怕来自刀剑的施压,但他担忧,如果主公真的说,他根本不喜欢三日月宗近,或者他忘记了,昨夜不过是酒后乱xing……
如果他真的这么说,自己要怎么办?
他们来到审神者的卧室门口,自从他们认可了审神者后,屋子就被取消了结界,任何刀剑都可以随意进入。
“主公,您醒了吗?”三日月宗近轻轻扣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
“主公?”他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声音。
手收到一半停住,他下定决心,直接推开了房门。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窗户打开着,chuáng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审神者不在。
三日月宗近慌了神,他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偷偷地在审神者脸上亲了一口,审神者翻了个身,用被子裹住自己,似乎咕哝着什么。
那一刻的温qíng,dàng然无存,只剩下冷冰冰的屋子。
他看到长谷部的刀刃已经抵了上来,对方几乎在咬牙切齿——
“所以,主公呢?”
鹤丸急急地在屋子里翻找了一圈,连衣柜都打开了,也没见到审神者的影子,他走过来,看着三日月宗近失魂落魄的神色:
“你说主公是自愿的,该不会其实是因为他喝醉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