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声细语款款深qíng让林越卿骤然一滞,刹那仿佛又回到初遇时那般,他的羽哥哥也曾温柔体贴对他呵护备至,叫他心动如斯倾心相恋。如今,那个熟悉的羽哥哥又回来了,再没有那些冷言冷语不理不睬,他到底没有看错人。
林越卿几乎掉下泪来,满溢的柔qíng染红了眼眶,他倾身上去想靠住李羽,李羽却不着痕迹起身躲开,摸摸他长发道:
“坐着别动,我去倒碗水给你。”
他回身去寻水壶,顺手拿起个水碗置于桌上,扭头又冲林越卿笑了笑。林越卿视线追着他,丝毫未去留意水碗,更未察觉碗底那一颗细小药丸。
李羽安静看着林越卿喝gān了碗中最后一滴水,无声地笑了。
林越卿不敢逗留太久,又多嘱咐几句便离开了兵营。李羽的温qíng让他雀跃不已,连身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只想着尽快将事件解决,好能再来寻他,脚步都轻快起来。
第十八章
邢封在营房里等得满心焦灼,却未料到林越卿回来时竟满面红光,不禁疑惑着问他遇到了什么好事,林越卿捂着嘴笑着摇头,将那小小的喜悦视若珍宝,小心藏着不给人窥探。
反复的排查分析一直进行到深夜,连续的不眠不休让两个人都困倦到了极限,邢封打个哈欠,撑着眼皮看了看林越卿,心疼他熬出来的黑眼圈,拍拍他手臂道:
“不然你先去睡会儿,过会儿我叫你。”
林越卿维持着坐姿几个时辰,也觉得手脚麻木腰酸背痛,略揉了揉额角想起身舒展筋骨,然而他方直起身来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中像有无数小虫振翅嗡响。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忙又坐下,下意识伸手去抓邢封。
邢封见他面色骤然惨白大吃一惊,连忙起身扶住他,却觉得林越卿手掌温度极高,诧异道:
“你哪里不舒服么?”
林越卿仿佛听不见声音,茫然抬头看着他。
突如其来的晕眩让林越卿恍惚间觉得四周很空旷,似有阵阵凉意顺领口灌进内里,很是舒服,然而不过片刻,那阵阵凉意便化作层层热làng,直烤得他口gān舌燥。他觉得头痛yù裂,身体某处像是骤然塌陷的沙地,gān涸空dòng如何也填不满。面前的桌案纸笔统统扭曲起来,印在眼中令人莫名烦躁,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徒然挥舞双臂将目中一切都推搡出去。
邢峰被林越卿毫无预警的疯癫吓懵了,慌手忙脚按住他,拼命问他怎么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林越卿拧着眉挣扎,整个身子都扑在邢封身上撕扯,体温高得吓人,邢封差点觉得他是不是也像那些病患一样要变成毒尸了,咬牙死死抱住不让他挣脱。然而这样的剧烈挣扎不过片刻,林越卿突然安静下来。
邢封听见他在自己耳畔轻轻唤了一声:
“羽哥哥。”
邢封知道他在唤谁,心里一阵刺痛。他微微撤出身来,垂着眼道:
“我不是你的羽哥哥。”
然而林越卿却像没听懂他的话,歪着头倾身贴近他,柔柔道:
“羽哥哥,你说什么呢,你不就是我的羽哥哥么?”
言罢他伸出双臂缠上邢封颈项,撒娇般磨蹭。邢封这才察觉出异样来,一把拉开他细看。
此时的林越卿面色cháo红媚眼如丝,一改往日腼腆内敛,眸中一层迷离水雾,温润嘴唇略显不满微微嘟起,竟是一副邀约之态。他身子紧紧贴着邢封难耐扭动,额前碎发顺着邢封双颊垂下,忽而撩拨在耳后颊畔,俨然是火辣的挑逗。
邢封从未见过林越卿这幅模样,甚至想都未敢想过。下山之前他终日潜心清修,师父又十分避世教管甚严,对鱼水之欢可谓闻所未闻,就算曾有少年冲动也大都打坐静心或糙糙敷衍了事。他未曾问,师父也未曾讲过,如今这淬不及防的求欢竟让他顿时手足无措。林越卿的一反常态令他心中警铃大作,既不忍推开他,又不敢任他胡闹。
“越卿……你……你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他小心翼翼问,回应他的却是林越卿不耐的轻喘:
“羽哥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都不摸摸我?”
林越卿动作愈发大胆,不断磨蹭着欺身上来,在邢封再次拉开他之前急切吻住了他嘴唇。
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温润唇舌缱绻jiāo缠,似带着无限渴求却又极尽温存,灵动舌尖扫过娇嫩内壁激起阵阵细碎颤栗,那快意绵绵不断,却又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