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洛果然深得他的信任。
“有他在,您还用担心么?”
安图拉低头沉思了一下,笃定地说:
“不放心,还是不放心,有你帮忙,我会更放心些。”
“多谢您的信任。”
我该微笑。安图拉怎么也想不到他找了一个最不该相信的人当保镖吧,呵呵,这非常有趣,沃里亚信任佩洛,安图拉信任我,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和佩洛是他们最最不该相信的人。是的,事qíng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把所有信任都给了一个人时才发现,最会背叛你的就是这个人。
晚餐过后,安图拉带领机械工把游艇的马达检测了一遍,在确定仪表罗盘都正常运转之后,吩咐舵手开足马力逆风前行,其他人则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待命。
安图拉不放心那两箱货,叮嘱我每个两小时就去底舱检察一下。他也太谨慎过度,游艇完好,佩洛又守在那里,除非底舱漏水,货物有可能受cháo,否则怎么会出问题?倒是我,深更半夜,其他人可以休息,我却要每隔两小时跑到底舱去敲佩洛的房门,扰人清梦的活计总是费力不讨好。
我向安图拉解释没这个必要,但安图拉坚持要这么做,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付差事。
晚上8点到10点,我第一次要求佩洛随同我到他的房间检查,佩洛十分配合,打开保险柜让我仔细察看海洛因。
“怎么样?”
“没问题。”
我回到自己房间,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我不停地看表,耐心地等待着第二次的探访。奇怪的是,这样的等待虽煎熬却令人兴奋,我如此兴奋地盼望着十点钟的到来。
10点到12点,船开始摇晃,外面下起了雨,我穿好雨衣又来到底舱,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皮耶罗。”
门开了,佩洛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领口解到胸前,隐隐透出胸前的皮肤。
“怎么?”
“时间到了,我来看货。”
他摸摸头,抬手看了看腕表,微张着双眼说:
“很晚了。”
“我知道。”
你不qíng愿,我也不qíng愿,但我不想惹安图拉不高兴,我是他的助手,我还得听从他的命令。
“一定要看?”
“一定。”
他抬起眼皮,撅起了嘴唇,想了想还是侧过身,把我让了进去。
“那就请进。”
我打开保险柜,海洛因安好无恙,我放心地再关上保险柜门后,准备离开。
“喂,我有个建议。”洛佩斜靠在门上,抄起手臂,翘起左脚。
“什么?”
“你这样来去会影响我的睡眠。”
“我知道。”
“这样折腾到天亮,你不被累死,我也要困死。”
“可我没办法,这是命令。”
“你还真喜欢听别人的话,以前是教父,现在又换了安图拉。”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如鲠在喉:
“职责所在。”
他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职责?如果我把你真正的目的告诉沃里亚的话……”
还没等他说出下半句,我已经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他:
“你要是敢告诉沃里亚,我就杀了你!”
他窘迫地盯着我,方才还qiáng硬的目光一下变得柔软,不知是否我错觉,我觉得他要哭了。
算了,我投降。
我放开他的衣领,慢慢退到门口:
“我走了,过两个钟头再来。”
”不如……”他吸了口气。
“不如……什么?”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不如你留下来……”他眼神清亮,凑近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就睡在这里,守着那箱烂东西,这样我们都省力,你不必辛苦来去,我也能睡个好觉。”
我出神地望着他身后洁白的大chuáng,似乎在鼻底闻到了他身体的芳香。
“好。”
鬼使神差地,我径自答应了他的要求,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个邀请。
bào风雨之夜
我竟鬼使神差地默许了佩洛的提议,心怀鬼胎地重又走进他的房间,打算与他共度这个危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