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我确实遇到点麻烦……计划提前了,我和麦克被囚禁在船上,现在船正返回沃里亚的老巢……审判的日子到了,你那边准备得如何?”
“嗯……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
“明天下午就能到,估计在晚上就会发生一场厮杀,我不知能否和他全身而退,你还是立刻安排接应我们。”
“是,我马上安排。麦克少爷也被bào露了么?”
“是啊,我们在一起……你那边怎么样了,搜集克拉莫的犯罪证据有送给那个探长吗?”
“嗯,我跟他碰过头了,一切顺利。”
“那维托呢?他有没有什么举动?”
电话那头,乔治沉默了。
“乔治?”
“哎,我不得不告诉您,您最好有个准备,维托姑爷他……可能被沃里亚的人抓走了……”
“什么?沃里亚怎么会找到他?”
“我不清楚。就在昨天夜里,在公寓楼下,他被一伙人带上了车,我来不及赶到他们就消失了,我猜,只能是沃里亚的人。”
沃里亚这条毒蛇,果然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如果维托被他抓走,那么也就意味着我和佩洛k帮的身份也就被识破了,那么我们……必死无疑!
不,死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沃里亚会利用我们威胁教父,说不定,他会借此消灭k帮。
关掉联络器,我忧心忡忡地望着佩洛,他还在焦急地等待我的答复。
“怎么样?”
“乔治会派人救我们……”
“那就好了。”他放松了下来。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
“意思是,沃里亚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他会充分利用我们……”
“利用我们?jiāo易吗?”
“是。利用我们……杀教父!”
麦克瞬间苍白的脸孔在我的眼中无限放大,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ing,我们彼此不语,都默默地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你死我亡的一刻,还是来了。
吸血鬼
第二天傍晚,我和佩洛都被带回了帮里关在一个小房间内,沃里亚还算善待我们,给我们准备了虽不丰富却还算可口的晚餐。晚饭过后,我们被带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大而奢华,意大利古典式家具,大红色的镶金雕花皮沙发,沙发一侧不远处黑青色花岗岩垒砌而成的壁炉在温暖的季节里看不到燃烧的火焰,壁炉右侧是一座红木橱柜,柜子由许多方格组成,每个方格里都摆放着或是长方,或是椭圆的jīng美像框,像框中镶嵌着多人或单人的合照,由于距离太远,辨认不出有照片上的人物。沙发的另一侧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八人餐桌,餐桌正中是一座jīng致雕琢的青铜天使烛台架,天使合着双眼,表qíng悲伤,张满羽翅,双臂伸向前方,似乎要拥抱什么,又似乎与什么在告别。
月光如银纱般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的窗棱fèng隙间撒落在黑玛瑙般璀璨的钢琴上,同样被银辉宠爱着的,是如黑夜般深沉,又如玫瑰般华丽的男人——
沃里亚。
他穿着深红色的长款金丝绒睡袍,金褐色头发斜分梳成波làng,在月光的反she下本就白皙的皮肤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浓眉下深陷的双目一如鹰眼般锐利,鼻梁挺而直,鼻梁下的两片薄唇从唇沿延伸至唇心鲜红渐深
“请坐……”他轻动嘴唇,我和佩洛被授意坐在靠近钢琴附近的沙发上后,对这样温和礼貌的“待客方式”有些不知所措,被迫安静地欣赏他意兴正浓的钢琴演奏。
他低垂着双睫,双臂在琴键上行云流水般挥洒着,优美而哀伤的旋律从指尖一泻而出,仿佛被附魔力一样,能够完全吸引聆听者深切注视的目光,他的身体忽而前倾,忽而后仰,不经意间扫视的一个眼神,也好像附着魔力般,直达被视者的灵魂深处。
似乎是肖伯纳的某个乐章,清远不失华丽,激越不失悠扬,弹奏到□处,他紧闭双眸,脖子高高扬起,好像全身血脉也随乐曲的灵魂一起脉动。
乐曲结束后,他仍沉浸其中,静坐良久。
“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