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这是真的……
但是,还没等得及我这个蹩脚的编剧说出那句jīng心编排的台词,这位演员发挥了他无比的聪明才智,用他高超的演技马上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称职的“教父”。
“皮耶罗,克蕾丝来过?她来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吧。”
“啊,来过,不过是送别而已,妹妹向哥哥道别,这没有什么不简单的吧。”
我点燃一根烟,以放松我刚才陷入真实的幻想中而紧绷的神经,我的目光只在他的下半身扫过,尽量不去看他英俊的脸,我怕我会迫不及待让自己把那个幻想实现,但是接下来他所说的,却离我的目的渐行渐远了。
“笑话!她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哥哥?”他摸着下巴,看透一切似的用最不屑的语气嘲笑着克蕾丝对我那份脆弱的“兄妹之qíng”。
他说的对,我心知肚明,克蕾丝不过是利用我拯救她的丈夫,对我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充其量也只是为了儿时不公正的对待而稍微表示一下歉疚,即使我难以说服教父留下维托,她的那番楚楚可怜的表演起码会让我心生同qíng,因此而对她的丈夫有所维护。我又怎不知?
佩洛缓缓向我走来,我没有反驳他,依然专注地盯着香烟的头部,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灰烬,什么也不剩。
“即使是维托那个老好人,你以为他主动提出跟你去那不勒斯又安了什么好心?”
“他是为了复仇。”
“呃?克拉莫跟他又有什么仇怨?”
“给我一个必须要告诉你的理由。”
“……呵呵,不告诉也没关系。”他大摇大摆地坐到我对面,翘起一条腿,虽然我躲开了他的bī视,但依然能感到来自那里的居高临下的轻蔑,“你以为维托为什么要这么积极?他不过是帮一个人积累在教父那里的资本罢了,这个人始终无法赢得教父的器重,所以他就冒险跟你跑这一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gān得够漂亮,一方面可以让那个人正式介入毒品生意,掌握k帮命脉,一方面……看着我皮耶罗!”
他的语气突然转向命令,为我表现出的心不在焉而愤怒。我稍稍转过身体,在面前的玻璃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象征xing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看向别处。
“哼,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一点都没变!”
“请继续。”
他忽然扬起左手,看样子是要拿烟灰缸出气,但到了半途改变了路线,放在自己的鼻子上,用团起的手心拦截愤怒的qíng绪吧。我越是冷淡,他反而越沉不住气。
“一方面,他会找机会下手,除掉你!在那不勒斯那种地方消失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不会引人怀疑。”
“呵呵,他为什么要除掉我?”
“除掉了你,继承家族财产的路上,qiáng尼就少了一个对手,所以他才会冒这个险。什么复仇?要报早就报了,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傻呵呵地上他们的钩,关乎到自己的xing命,你还会满不在乎吗?”
“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你吗麦克少爷?” 我冷冷地拒绝他,压抑着我渐燃的愤怒,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的傻瓜,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皮耶罗,你,是傻瓜。
“如果我也死了,同他们一样,你不也少了一个对手?”
冷静,要冷静,皮耶罗,你不该激怒他,更不该让他激怒你自己。
他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现在的名字,麦克。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和教父一样jīng明的人。要在黑色世界里生存,没有jīng明是难成气候的,就像qiáng尼,不过幸好他有维托,可是当我发现了佩洛的jīng明,我还是难以接受。
“他连我也想除掉!”他恨恨地说,眼中闪现出了冷酷,攥紧了双拳:“在西班牙追杀我的那些人,你以为是谁指使的?”
“qiáng尼?”这一点我早猜到七八分,只不过教父一直不肯再提此事,恐怕影响了兄弟间的“和谐”。
“哼,当然不会是教父,毕竟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只有同在一窝的虎仔,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才会手足相残吧……”他抱住了头,显得很沮丧,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表qíng,随即他又恢复了冷酷:“哼,谁在乎什么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