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墓碑,伫立良久,然后拿起那支玉笛,chuī奏了《chūn入湘江》,末了,轻轻收起这一支旧笛,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将是我今生最后一次chuī奏这首曲子了……
第12章 第十一章
藤真健司:
在大魏满朝文武的反对声中,我向牧举荐了多名大齐的旧臣,牧皆同意。
在前朝大将花形将军的指挥下,魏军用很短的时间就消灭了楼兰的叛军,解除了朝廷的危机,而与此同时北野在军事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陈兵长江南岸却迟迟不敢渡江直bī京师让北野失去了战略上最有利的时机,为魏军的反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之后,我提议牧调用西北勤王大军赶到江汉组成牢固的防线,迫使北野叛军停止进军。除花形一路军队在破楼兰后挥师西南直bī叛军外,牧又授高砂一马为平寇大将军,授武藤正为辅国大将军,率兵转战各地。各路大军相互配合多路攻击,与北野的叛军展开了殊死拼杀。
终于,天元三十年,魏军歼灭了北野的军队主力,北野死于湘州。随后,牧绅一亲征,率魏军全线出击,攻入渠州,将南烈所率领的残余部队包围其中。
南烈:
我站在苍茫天地间,四周皆是前来围剿我的魏军,曾经听到我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的那些朝廷的将领,此时倒如同胜者一般坐在马上,睥睨着我。
我知道,为首的那人就是当今皇上牧绅一。他举起圣剑,令四周的弓箭手做好准备。
当我以为我和我的属下都将死于魏军的乱箭之下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人生真是讽刺,越是试图忘记,就越是记忆深刻。再一次见到藤真的时候,他周身上下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气息让我不禁心酸,他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脸色也不似从前那样好看,只是容颜一如往昔,好似连上苍都舍不得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一般,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么多年,你在我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去而复返,一直以为可以与你一路同行,却终究免不了擦身而过,如今近在咫尺,可你我的心早已远在天涯。
藤真健司一如二十年前他在山王大殿,群雄面前保我一样,他走到魏帝面前,跪下,说到:“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无论南烈是生是死,他的命都将jiāo由我处置。”
牧神色凝重,犹豫片刻后,他问藤真:“叛军主将乃一级重犯,你会如何处置?”
藤真自信的说道:“江湖人,江湖路,江湖事,江湖了,我必不会再让他危祸天地间!”
牧点头同意。
看着眼前这个即将与我决一死战,名唤“流川枫”的少年,我哑然失笑,我问他:“就你吗?藤真是怎么了?他不是很恨我吗?为什么不出来与我一较高下?”
问完之后,我才从少年的口中得知原来藤真早在十年前就已武功尽废!
藤真健司:
南烈与流川来到水雾蒙蒙的江边,冷风拂面,发已濡湿。流川手握青玉剑,紧张临敌。这时一阵风chuī过,卷起了江边漫天的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只见南烈反手执金蝉梭,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流川的手。乘着东风,金蝉梭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流川咽喉,梭子还未到,森寒的杀气已刺碎了西风!只见流川被他bī退了七尺,背脊已然贴在了一颗树gān上。这时南烈变换招数,笔直刺出,流川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gān滑了下去。
我示意流川,时机已到,不必再躲,可以使出玄枫剑法。流川屏气凝神,随后凌空而起,向地面划出一道剑痕,青玉剑所到之处皆是炸裂开来。南烈不禁被击伤。
此时天空中风起云涌,漫天枫叶纷纷落下,景色甚是壮观,而这就是玄枫剑法的最高境界。只见南烈在漫天的枫叶中再也找不到流川的身影,可是当他再一转身时,流川已然出现在他背后。枫叶越落越多,我知道这有利于流川,因为南烈所练的是“邪化大法”,是一种非常狠毒的武功,不但对敌人狠毒,对自己也有害,每个人的体内都有yīn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邪化大法”是以毒来催发功力,每次运功,毒入二气五行,自损内脏,所以练此功者都会xingqíng大变,无法抑制。
流川虽然武功尚不如他,但已经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相信,南烈的二气五行已经被毒损害得很深,他的威力一定已经下降了,再打下去,他只能是输。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