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放好香烛、冥纸,参拜完之后,只听旁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寻声望去,却是一个面容白皙俊秀的少年和他所带领的一支禁军,少年向我作揖,随后温和清润的声音响起:“翔阳公子,在下水户洋平,我家主人想请公子过府一叙!”
流川听后,刚要上前护我,我却将他拦下,我明白,少年带着一支禁军前来,想必是早已埋伏在四周,此时我若跟他们走,流川亦可无恙,我若不肯,我和流川的xing命都将危在旦夕。于是我对少年说到:“相烦领路。”
南烈:
派出去的教徒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打听不到藤真健司的下落。
既然没有完成北野jiāo托的事,那四十八抬金银美玉我自然不会收。不过北野倒不这么想,他得到消息,牧绅一正在调动西北军队前来勤王,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能不能师出有名,他和牧绅一之间都已经避免不了一场战事。而他再次前来,正是希望我能归顺于他的麾下,为他所用。
之后的日子里,北野高举灭魏复齐的旗帜,我亦跟着他起兵,因为他的的部队一直在边关剿匪作战,因此战斗力非常qiáng,又加之朝廷派出的将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准备充分,几次战役都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一路东进,直bī长江的过程中,次次以我方大捷告终。终于我们打到了长江以南,陈兵驻守。
只是我们始终得不到百姓的爱戴,在百姓眼中,北野就如同一个三姓家奴,他姓北野,大齐未亡时,他是大齐的子民却背叛大齐;大魏进关平天下后,他是大魏的王爷却又背叛大魏,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人的军队实在不配高举仁义之师的旗帜。
藤真健司:
少年并没有直接带我去目的地,而是安排好一切,让我坐上了那顶华贵无比的轿辇。然后一路前行来到了皇城。
故地重游,思绪万千,此地此景,仿若昨天。驻足忆当年,不过三十载,沧海变桑田,往事浮眼前。qíng已逝,景依旧,物如昨,人已非,不经意时,早已潸然眉宇间。透过轿辇四周薄薄的轻纱,我看到城中的百姓早已换了昔日的装束,穿上了大魏的服饰,是啊,他们已经是大魏的子民了。此时,他们簇拥在街道两边,欢迎我入城,口中却纷纷赞叹当朝天子心胸宽广,礼遇前朝皇子,旨在昭示天下一家亲。
看着坐在昔日父皇坐过的那张龙椅上的牧绅一,我在他面前跪下,行了一个大齐的君臣之礼:藤真健司见过魏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牧绅一疾步上前,将我扶起,说到:“终于能再见到你,朕甚感欣慰。”
牧告诉我,自从多年前与我的那番秉烛夜谈后,他一直在寻我,他说如今关外楼兰军趁势造反,率军bī宫,宫廷大乱,满朝文武中竟有半数以上劝他迁都,而最最让他头疼的是北野的叛军如同虎láng之师直bī江南,而叛军主将南烈更是武功极高,朝廷派去的将领皆不是他的对手,一时间,满朝武将竟无一人敢在阵前与之jiāo锋。
末了,他问我可愿留在他身边替他平息叛乱,我点头应下,不为大魏,更不为他,只为百姓不再颠沛流离。只是我要他答应我三件事:一、无论南烈是生是死都jiāo由我处置;二、战争平息后,善待前朝旧臣;三、我是去是留,由我不由他。
牧思忖片刻后,终于答应。
晚上,我再一次拿出那支墨玉簪子,端详起来,低叹一句:一切皆是孽缘。这时,流川走进我的房间,他问我怎么了,我说:“爱是穿肠的毒,一旦侵蚀,无可救药。”这话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只是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说:“你依旧爱他!”
南烈:
就在我们陈兵长江以南的日子里,我听说,牧绅一找到了藤真健司,而且这一次将派出他的徒弟与我决一死战,那一刻,我惊讶,为什么藤真要帮牧绅一?那一刻,我失落,为什么藤真每次都要与我为敌?
百无聊赖之时,我又一次来到了我娘的坟前,长跪之际,我说道:“娘,您的大仇早已得报,这些年,我不仅重振了丰玉教的声威,还练成了邪化大法,早已是天下无敌。可是我很不开心,因为我失去了他,师徒相恋怎么了,同xing相爱又怎么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认可我,为什么这么不认可与我之间的感qíng。这几年,我越来越厌倦江湖的腥风血雨,我觉得累,更觉得孤独与寂寞。我一直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可惜他反对我所有的一切,直到现在,仍然处处与我作对,我该怎么办?娘,您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