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抬头看着胤礽,心里不是个滋味,高高在上的那个,是他看着长大的,是寄托着他一切希望的,可是如今,他却对自己下手,gān净利落的将自己赶出朝堂,胤礽,你好狠的心!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索额图无声向胤礽传递着自己的愤怒,胤礽面上没有一丝表qíng,定定的看着索额图,索额图看不出胤礽到底是怎么想了,半晌,他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蹒跚着走下朝堂,走下这他站了一辈子的地方。
索额图走后,胤礽沉声道:“四弟,拿上借据去荣国府,替和硕馨玉公主讨回欠银。”
胤禛出班躬身应道:“臣弟领命。”胤礽点点头,又说道:“先讨回欠银,再将荣府一gān人等关入大理寺,区区贱民也敢高攀和硕公主,破坏公主名节,简直不知死活,传本太子之命,着大理寺按谤议皇族之罪处置。”
胤禛领命而去,点齐御林军浩浩dàngdàng杀往荣国府,荣国府里,贾母,贾政,贾宝玉正等着接赐婚的旨意,不想等来的却是冷面皇子四阿哥胤禛,胤禛,还有八阿哥胤禩和十阿哥胤俄。八阿哥是听了朝堂上的消息赶了过来,而十阿哥则是听了九阿哥的主意,一早安排好了,因他会水,所以胤禟才安排了金水桥上的那一出戏,胤俄连回宫换衣服都不去,早就命人拿着gān衣服在角落里候着,从金水河里出来便直接换上,坐等着朝堂上的动静,果然没等多会儿,便先瞧着索额图灰头土脸的出来,然后便是他的四哥点起御林军,胤俄大喜,忙凑到胤禛跟前,涎皮赖脸的非跟着,胤禛也拿他没法子,反正都让八阿哥跟着了,也不在乎多带一个胤俄,于是乎,荣国府非常荣幸的,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待了三位皇家阿哥。
看到如冰块一般的四阿哥,脸上虽有些许笑意眼神却如寒冰一般的八阿哥,还有瞪着眼睛的十阿哥,贾母心里直打小鼓,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赐婚,也不会一次出动三位阿哥吧,而且这三位阿哥神色可都不怎么好,透着股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意味。
“太子钧旨:查荣国公夫人贾史氏向先林国公夫人借银两百万两,着令荣国府即刻归还。”胤禛大声念完太子手令,胤俄便高声叫道:“快还银子!”
跪在地上的贾母,贾赦,刑夫人,贾政,王平太太,赵平太太,贾宝玉等人都直了眼,贾母忽然猛的抽搐起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顿时人事不醒。这下子可算是乱了套,哭声叫声喊声骂声不绝于耳,胤禛胤禩胤俄的眉头都紧紧的拧了起来,胤俄大吼道:“住嘴……”
胤俄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吓得所有荣国府之人都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胤禛看了看贾母,见贾母虽然倒在地上,可是眼皮却跳了几下,胤禛便知道贾母企图装晕蒙混过去,只冷冷道:“八弟,烦你去请位大夫,给贾史氏好好瞧瞧。”
胤禩听明白胤禛的意思,便说道:“不必如此麻烦,小弟前儿才听了一耳朵,说是灌一海碗烟油子,便能救醒昏厥之人。只打发人去取些老烟油子便是。”
贾母一听心中直叫苦,那老烟油子可是要命的东西,不要说一海碗,便是被灌上一小盅子,她的老命就保不住了。没奈何,贾母只得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唤道:“我这是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胤禛一瞧这贾史氏花样可真不少,才装了晕,便又装失忆。他只不理贾史氏,对贾赦说道:“威烈将军瞧瞧,这可是令堂与先林国公夫人的笔迹?”
贾赦定了定神接过借据,一看之下顿时被冰了个透心凉。那借据上赫然是他的老娘和妹妹的笔迹,而且借据上还有保人郭络罗·瑞诚的签名。那纸张泛huáng,散着一丝浅浅的霉味,想来是有了年代。
贾赦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心中念道:完了,彻底完了……
胤俄拿过借据抖了抖,只说道:“既验了字据,那便快些还银子。这也是太子爷的恩德,并没有要你们连同利息一起还上。否则只这二十年的利息,便得几十万两,你们知足吧!”
贾赦勉qiáng撑起自己的身子,对贾母说道:“老太太,儿子从来不知道您竟然向敏妹妹借了这样一大笔银子,您快还了吧。”
贾母只是装失忆,贾赦咬牙道:“回禀三位阿哥,老太太老糊涂了,不过他的体已全由鸳鸯丫头掌管,只让鸳鸯都拿出来,看看够不够还的。若然不够,我们各房那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将银子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