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庐一场大火让金陵满城震惊,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四个时辰,将好好一座紫薇花庐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所有的花木都被烧成灰烬,花庐里数十仆人都被活活烧死,紫薇花庐从此便成了金陵城里的凶地,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也没有人敢再到这里来。因此也没有知道,在紫薇花庐的废墟地下两丈深的地方,有一个三层套间的秘室,秘室后有一条秘道直通往紫金山,在紫金山底下,还有一座面积极大的地下庄园,那里才是薛蝌真正的藏身之地,也是他反清复明的大本营。
林海至逆党起内乱
假皇商薛义德府上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薛义德一见到这两人便面如死灰,其中个子高些的那个人将一只小小葫芦丢到薛义德的面前,沉声道:“这是主公的恩典。”
薛义德颤抖着拿起小葫芦,却没有勇气拔起塞子,他知道这葫芦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份量足够薛府上下死上两回的。“还不快动手!难道等着我们亲自动手?”另外一个人低声喝道。
薛义德咬牙道:“属下明白,容属下和全家吃最后一顿团圆饭。”
“恁般多事,罢了,看在往日qíng份上,我们兄弟替你遮掩这一回。你快些。”高个子沉声说道。
薛义德颤声道谢,便命下人准备酒菜,吃了这顿断头饭,整个薛府便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不到一个时辰,在薛府气派的客厅里便摆上一大桌子酒菜,薛义德和他的夫人坐在正座,两边坐着薛义德和薛蚶所有的小妾,薛夫人犹自恨声道:“蚶儿才去,老爷竟还有心思吃喝,这饭我吃不下去。”
薛义德qiáng压心中的悲凄,颤声道:“吃吧,吃一顿少一顿,日后都要过去陪着蚶儿的。”
薛夫人一听这话意思不对,狐疑的看向薛义德,薛义德听命于薛蝌之事她是知道一些的,薛义德勉qiáng牵动嘴角笑了一下,举杯说道:“今日这顿饭大家尽兴的吃,多吃一些,什么规矩都不用讲。”
所有的小妾们都被薛义德的反常吓得不知所措,这时忽然有一声gān呕的声音传出来,所有人循声看去,只见薛蚶三个月前才抢进门的一个小妾脸色苍白,手捂着嘴,眼里尽是惊慌。薛义德不由一愣,看向他的夫人,薛夫人先是一惊,继而面露喜色,她立刻起身离座来到这个小妾的身边,只见这名小妾的面前摆了一碟清蒸鱼,薛夫人拉着小妾的手问道:“你有身子了?”
这名小妾只不过十四五岁,还什么都不懂,只惊慌的看着薛夫人,薛夫人忙将她带到一旁的偏厅,细细问了一回,果然这小妾的月信停了有一个月,竟是有了薛蚶的孩子。薛夫人心中又悲又喜,只拉着小妾的手道:“好孩子,谢谢你给我们薛家留下一点根苗,蚶儿虽然去了,可我们不会亏待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薛家的少奶奶,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薛夫人命丫环扶着这名小妾去休息,自己急急去了正厅,在薛义德耳边细说了一回,薛义德起先是不信,然后眼露狂喜,继而又愁眉紧锁,起身离席,将夫人带到一旁低低说了薛蝌赐死之事,薛夫人先是惊得不知所措,可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咬牙道:“老爷,你我不能死,我们得养大蚶儿的骨血。”
薛义德重重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你有什么主意?那两人身手极高,我们府里没有人是他们对手。”
薛夫人咬牙道:“老爷,无毒不丈夫,为了蚶儿的孩子,少不得要将那两人杀死,金陵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当今皇上必会派人来,到时老爷只将薛蝌之事出首,咱们戴罪立功,再捐出大半家产,想来求个活命没有问题。”
薛义德点头道:“夫人所言有理,可怎么才能gān掉那两个人?”薛夫人咬牙道:“老爷可还记得前几年得的那种香烛?”
薛义德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了。你快去将那香烛和解药找出来,我们先服下去,要快。”
夫妻二人商量好了,薛夫人找出香烛和解药,夫妻两个先将解药服下,然后命丫环将香烛点燃放于烛台之上,然后便和小妾们一起用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倒了下去,只见所有的人脸色发青,看上去就象是中毒死去一般。
薛蝌派来的两个人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到正厅来看,见薛家一大家子都伏在桌上,他们试了几个人,见都没有气息,高个之人便点头道:“还算薛义德知趣,省了我们的麻烦,看来他还挺听主公吩咐的,并没什么叛逆之心,薛蚶是白死了。”另一个人冷声道:“不过早晚的事,没算没有锦绣坊之事,薛蚶也不过多活几天,其实薛蚶早就该死了,得罪了祖先生,他早就一只脚踏进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