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淡笑问道:“周掌事,四海大还是大清大?”
周克安赶紧说道:“回福晋,自然是大清大。”
黛玉双眉微挑,一股无形的威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她淡淡问道:“一份产业若要天长日久的做下去,什么最重要?”
周克安一愣,随既说道:“福晋,我们四海一向奉公守法,又是王爷和您的产业……”
“那又如何?难道王爷和我能永生活不死么?”黛玉淡淡反问,问得周克安和一票掌事们无言以对。其实道理他们心里也清楚,只不过想着每年都要缴税,已经拿出不少的收入了,若再将股份给朝庭,他们这些人的收入必然会锐减,所以尽管明白这个道理,大家心里还是抗拒的很。
“福晋,我们这些掌事都是拖家带口之人,若是……我们肩上都有养家糊口的重担,人人都有一大家子都要靠这份股息养活着,请福晋体谅。这倒还在其次,属下们最担心的是朝庭入股之后,我们四海就不能维持做生意的独立xing,长此以往,四海怕就不是四海了。”周克安神qíng诚恳的说道。听了他的话,不少掌事们都连连点头,周克安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黛玉挑眉一笑,淡淡说道:“朝庭只占四成股份,有六成在我们的手中,朝庭如何能cao控四海?若说是养家糊口么,能站在这里的掌事,每人的年俸都在千两以上,若是本福晋没有记错,贵为王爷之尊,一年的俸银禄米加起来也不过这些,难道说诸位比王公新贵还家大业大么?只这份年俸便能维持品官之家的体面生活,何况诸位还有分红,虽然诸位占的股份会有所减少,可是分红却未必减少。”
见众掌事们眼中有不信之意,黛玉淡笑道:“其实大家若觉得红利会减少,本福晋可以用以二十万两一股的价格向诸位买下手中的股份,然后再给诸位增加一千两的年俸,这样,总不会再影响到诸位掌事养家糊口了吧?”
好些掌事一听这话脸色顿变,黛玉心里有数,这些变了脸色之人都是将自己手中股份卖给那神秘人,黛玉给出的价格足足比那神秘人高出一倍,这会儿,他们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见众人不说话,青玉沉声问道:“诸位掌事,愿意还是不愿意,大家倒是说句话呀?”
有些人深知胤禟和黛玉的赚钱本事,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们闷声发大财,而那些已经将股份卖出的却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咬牙硬挺着,纷纷表示坚持跟着王爷福晋,决不出卖自己的股份。
黛玉淡然一笑,便又说道:“诸位掌事既然都决定跟着王爷,那是再好不过的,现在大家便将自己的股份凭证拿出来吧,重新登记过了,也好按着这个比例重新制定股份凭证。”
黛玉此言一出,好些掌事的冷汗便流了下来。有凭证的人都到陆云那里登记了。那些没有凭证的呼喇喇跪了一地,连连磕头请罪。因为早在分给掌事们股份的时候,胤禟和黛玉便已经说过,所有的股份都只能在内部流动,不得出卖给外人。
黛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于桌上,冷冷的看向甄恪,沉声喝问道:“甄恪,枉费我和王爷如此信任你,你便是如此管理的?”
甄恪忙跪下,却挺直了脖颈拒不认错,只抗声说道:“回福晋,掌事们私自卖出股份,属下并不知qíng。”
黛玉冷笑一声道:“好个并不知qíng!甄恪,王爷和我将整个产业托付于爷,你监察不严便是失职,再有,上个月的赢利足足少了四成,这又做何解释?”
甄恪抗声道:“回福晋,赢利有涨便有跌,甄恪并非神人,能保证只涨不跌。”
所有的掌们都傻眼了,他们从来没想到,甄恪会这样公开顶撞,黛玉气得俏脸涨红,青玉大怒,噔噔噔几步走到甄恪身边,一把揪起甄恪的前襟,大怒喝道:“狗奴才,反了不成!哼,看拳!”说着,提拳便要打,黛玉沉声喝道:“青玉,放开甄恪,让这奴才说下去。”
青玉听了黛玉了话,才气呼呼的将甄恪摔倒在地,大步走回黛玉的身边,对黛玉缓声说道:“姐姐,不值得为这种狗奴才生气,保重身体要紧。”
黛玉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向上被青玉摔倒在地的甄恪,冷声说道:“有话你便说。”
甄恪缓缓跪正身子,沉声说道:“王爷和福晋七年未曾过问生意上的事qíng,所有的事都是甄恪一人支撑下来,这些年来将生意的规模一再扩大,就算没有功劳,也能当得‘有苦劳’三个字,如今王爷福晋归来,什么不问便要将股份给朝庭。王爷和福晋可否想过征询甄恪的意见?这七年来,甄恪废寝忘食,一心扑在生意上,难道就是为了将凝结着甄恪心血的结晶无条件奉献给朝庭?王爷和福晋也太高看甄恪了。甄恪不服,我绝不肯为他人做嫁衣裳。从现在开始,甄恪什么都不管了,王爷和福晋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我甄恪名下的股份一分也不会卖,从今以后,我只每年年尾来收红利,其他的,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