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红气弥漫的喜房,手握着如意,水泞竟微微有些颤抖,闭上眼轻轻舒了口气,一下挑落了那一方喜帕,凝目处,果然是那一张清丽绝伦,魂牵梦萦的容颜。
喜不自禁的笑了,水泞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地,那一份轻松和喜悦使得他整个人焕发着一种夺目的光彩。
上前轻轻的把眼前的新娘拥入怀中,水泞喃喃的道:“众里寻你千百回,终得今宵红颜对,多亏我没有逃成,看来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你是我的了,这次我终于再没有错过你。”
怀中的黛玉没有作声,水泞继续道:“我听你的丫鬟说你担心住在王府里受委屈,不要担心,等明天我就带你离开,我们回姑苏去,好不好,早上一起去听寒山钟声,晚上一起去看枫桥夜泊,雨天我们撑一把油伞,看太湖碧痕涟漪,晴天,我们携一管dòng箫,奏一曲山高水长。”
低下头,水泞热切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熟悉的容颜,柔声道:“你说好不好。”
一双清眸依然如梦似水,一弯柳眉还是似颦微蹙,轻轻点了点头,水泞听到一声梦寐以求的声音:“好,我跟你去。”
猛地把眼前的人儿紧紧的拥在怀里,水泞不由低声道:“你放心,等明天拜过父王母妃后,我就带你回姑苏,我要亲口告诉他们,我愿意娶,我真的愿意娶。”
喃喃的低诉着,水泞忽的发现眼前的一切慢慢凝固了起来,那刺目的红色渐渐融化了,接着喜房里黑了下来。
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怀中空空的,水泞大惊,不由大声呼唤,却发觉一点声音也没有,心里一急,身子不由一颤,睁眼开来,一道清冷的月光从窗隙里透了进来,细细的,长长地,透着一份凄凉和孤单。
轻轻叹了口气,水泞qíng不自禁的披衣走了下来,打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一下扑了过来,透着彻骨的清冷。
身上的长衣被风chuī到了地下,水泞没有理会,闭上眼,迎着肆nüè的寒风,水泞没有关门,一任寒风带着严寒将自己包裹起来。
晨起,水溶轻轻对着黛玉道:“颦儿,我先去早朝了,不要忧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记住,相信我。”
温柔的看着水溶,黛玉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目光,道:“亦清,我明白你的心思,我等着你。”微微一笑,水溶给了黛玉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身披衣离开了。
冬日的天还有些暗,冷冷的风chuī过来,透着刺骨的清凉,水溶qíng不自禁的紧了紧身上的鹤氅,刚拐出玉竹苑,却见前面的凉亭边,水泞一袭长衣,正静静的立在那里,晨风chuī起他散散的长衣,有种飘逸的感觉。
没有回头,水泞淡淡的道:“王兄,我答应你娶她,不过成亲后我要离开王府,去哪里由我做主。”
第四十七章 、结束篇、风雨后梨园悟qíng
转过身来,水泞看着水溶,有些模糊的晨光中并没听到水溶或是惊诧或是欣喜的回答,只听水溶平静的道:“二弟,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从没设身处地的为你想想,昨天的事王兄错了。”
停了一下,水溶身上又恢复自来的那种霸气和自信,铮铮的道:“就像你说的,我自己应下的事就由我自己来承担,不论多难,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在这世上,还没有我做不成的事。王兄谢过二弟的qíng了。”
说完,没有理会水泞惊诧的眼神,水溶转身疾步离开了,那一个挺直决然的背影,令的水泞也不禁有些黯然,无论何时,在水溶那里,总有一种自信和豪qíng让人折服。
让紫鹃给自己梳洗完毕,黛玉轻轻的道:“紫鹃,你去把箱子底下的那个雕花匣子取出来。”紫鹃有些疑惑的道:“王妃,你不是吩咐过不动这个匣子吗。”
黛玉娇嗔的道:“让你去你就去,管这么多gān什么。”等紫鹃将匣子拿过来打开后,黛玉轻轻取出匣子里林海留下的那个玉环。
碧色的玉质晶莹剔透,拿在手里丝毫觉不出凉意,在玉环的正中,刻着一个深深的‘赦’字,旁边是一行清晰地小字。
细细端详着,黛玉的心里qíng不自禁的想起以前的皇上,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赐玉环的qíng景。
御书房里,皇上对黛玉道:“林丫头,这道手谕你好好放着,若是有人日后翻起什么事来,他能证明你父亲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