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着,一角红衣映入眼帘。
“舞姑娘、牛姑娘。”
牛雪卿猛地回过神来,果然是展昭。
“这么巧。”
“冬日里,女孩子就别吃凉的了,对身子不好。”
牛雪卿愣了一下:“……好。”
展昭打过招呼,便继续去巡街了。
药木瓜上来了,屋里烤了炭火,其实一点也不冷,所以牛雪卿还是一勺一勺吃着。可能是因为吃了冷饮,牛雪卿看起来没那么晕晕乎乎了。
“阿雪,展大哥方才的话,绕得人有些晕晕乎乎的。可是……你也不用真的晕晕乎乎吧!”
“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念了什么几十年后的戏本,牛雪卿忙转移话题:“我晕晕乎乎的,其实是在琢磨。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啊?那你同我解释解释吧。”
“就好似有个客栈要招工,没说具体的要求,只是掌柜要亲自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若是去了五个各不相同的人,掌柜说不要,外人无从猜测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要。可若是去了第六个,掌柜要了,大家便可以看看他和其他人有甚不同,从而推测要求了。展大人说这许多,不过是想说明,有qíng与否,不是他能决定的。”
公孙舞似懂非懂,但是听着牛雪卿谈qíng,不禁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个人来。
“没想到,展大哥对qíng之一字,也有如此透彻一番想法。”
“我印象里,展大人也不是个在感qíng之中细腻的人。没想到,他对感qíng,也自有一番见解。”
只是这见解,却是与牛雪卿不谋而合了。
“阿雪,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展大哥的呢?”
“嗯……十一岁的时候,从一个戏里面。”
对于展昭,牛雪卿是有一种亲近感的。所以,她忍不住对他说出一切。可公孙舞,毕竟是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她对她,还是不能毫无保留。或者说,她面对她,还能够做到不因为感qíng卸下所有防备,还能保持理智。穿越者的身份事关重大,即便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能说出真相。
“难怪,你的这份qíng那样深。”公孙舞也读过一些所谓qíng诗,对于男女之qíng,多少了解一些。qíng之深浅,大约也能看出来些许。许多姑娘都曾仰慕展昭,她们其中,也有些不同。可是见到展昭时,那种满足的神qíng,只有牛雪卿一个人的眼睛中,出现过。
她不知道,牛雪卿对展昭的喜欢,是经得起时空考验的。
过了元宵,节便算是过完了。
诚然,开封府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工作。不过对于牛雪卿来说,她也该开始工作了。
除了原本的整理卷宗之外,若有案件需要一个一针见血的人出面劝说,她也要参与其中。不过,因此,她同展昭相处的机会,便多了起来。
但是,不是所有的案犯都是那样容易被说服的。有时,牛雪卿的劝说也起不了作用;有时,案犯甚至会用极端手段使执法者陷入危险。
不过,有展昭在,牛雪卿很放心。
这一日,展昭等人出城办案。因为不是每个案子都需要牛雪卿出面,大多数时候,牛雪卿还是在府里做原来的工作。
公孙策不在,牛雪卿做好公孙策jiāo代的事qíng,想着反正也没有事qíng做,于是决定帮公孙策打扫一下书房。
其实,公孙策的书房挺整洁,东西摆的井井有条,只是有几个靠里的柜子,看起来不常用,故而落了些灰。
牛雪卿拿了块半gān的布,沿着书柜逐层擦拭,边擦边随意看着上面的书。公孙策曾说过,这都是他曾经看完觉得不错的书,有奇闻异录,也有儒学经典,甚至有话本子。听公孙策说,有些书,还是他年轻时候买的,因为种种原因多年来也不曾看过第二遍,也不知现在是否还觉得那是好书。若是牛雪卿喜欢,可以随便翻看。
一本《柳斋怪》引起了牛雪卿的注意,让牛雪卿想到了《聊斋志异》,于是拿下来想要翻看。
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宣纸的边已经有些发huáng了。
牛雪卿翻开第一页,还未来得及看,一个差役急急进来。
“牛姑娘,先生差我请您去城郊,那边案子遇到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