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砍上肩膀。即便他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她仍然能够看到大量的鲜血将官袍浸成绛色。这个颜色和血量……定然是伤到静脉了!砍得这样深,伤没伤到动脉还很难说!
“现在可以了吗?”展昭的身影丝毫不偏斜。
牛雪卿知道,不管是静脉出血还是动脉出血,出血这样多,得尽快止血,耽误不得!可看他们二人似乎还要说上几句,牛雪卿赶忙打断:“别再说了行不行!快来救我啊,展大人!”
展昭点点头,脚步仍稳健地走进茅屋。
张四义见展昭真的自废右臂,放松了警惕,将刀从牛雪卿脖子上拿了下来。
就这一瞬间,展昭便用左臂将张四义反扭到了糙堆上。
接下来的事qíng,便按部就班了。张龙赵虎过来死死按住张四义,公孙策和牛雪卿便忙着给展昭包扎止血。
牛雪卿初中的时候在生物课上学过急救,便用指压法在远心端为展昭止血。公孙策则帮忙包扎、施针止血。
“展某没事。”展昭笑笑,挂在苍白的脸上,反而显得更为虚弱了。
“不可能没事的。你流的是血,不是汗。就是汗,这么流也会受不了的。”牛雪卿边说边帮他止血。染了一手红色,她也毫不在意。这可是自己的心上人为了救自己受的伤啊!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他出于一个侠者的正义之心,可是,她还是很心疼,很感动。
忽听什么东西划破天空,牛雪卿回头一看,竟是张四义将刀扔了过来!他手被制着,却勉勉qiángqiáng地够到了那把匕首!
展昭闻声,迅速从地上捻起了一颗石子,击的那刀生生往地上去了。
可是,好容易减缓流血的伤口,却又裂开了。
公孙策和牛雪卿再怎么手快,血仍是又流了许多,展昭昏了过去。
开封府。
“展护卫和你都想到这一点了,他也没有真的废自己的右臂,只是做出废了右臂的样子,让张四义信以为真罢了。”
“展大人真的没事吗?他砍得这样深,我真怕他不小心砍深了,日后会落下病根。”
“展护卫武艺jīng湛,下手自有分寸,不会失手的。”
“可是,光是流血,也够他受的了。他还同张四义说话,我只能喊几句,让他别再耽误时间。我怕再耽搁下去,他会有危险。”
“如今展护卫已经没事了,你也别再担心了。”
“对,我是太担心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
“啊?”
展昭悠悠转醒,只觉得喉咙gān得难受:“先生,牛姑娘……”
牛雪卿两步上前:“你醒啦。渴不渴?”
展昭想摇头,却实在渴得难受,于是点点头。
牛雪卿忙去倒水,倒了一杯,发现已经凉了,便先将手里的一杯递给展昭,又提着壶跑出去,兑了一壶温水备着。
“牛姑娘……不必为展某奔忙。”
“不行!你可是……”牛雪卿看看公孙策,“你可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公孙策笑笑不语。
“对了,展大人你饿不饿?我煮了粥和面汤,你更想吃哪个?”
“白粥就好,辛苦牛姑娘了。”
“啊……没有白粥,我煮的是瘦ròu粥,还有jī丝面。”
展昭觉得自己真是被宠的可以,不过是受了个伤,竟还有这样的好吃的由着自己挑。
“那便jī丝面吧。”
牛雪卿端来温热的jī丝面,展昭右手伤着,牛雪卿自觉自己和展昭不能太过亲密,便唤来公孙策帮展昭吃饭,自己就在一旁看着。
“好吃吗?”
展昭咽下一口:“好吃。”
展昭举不起右手,公孙策正在喂他,他像个年幼的孩子,让父母喂着吃饭。
如果他是个娃娃的话,一定是个乖娃娃。
牛雪卿想到,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一定也是这幅眉眼,乖乖地吃着自己做的面汤,一点也不闹,也不挑食,娘做什么,他都说好吃。
“牛姑娘!牛姑娘!”
牛雪卿忽得惊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面上有些飘红。
“你怎么了?”展昭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