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茹自不甘心,自己又不是不关心展昭,于是也跟上来,牛雪卿只好先由着她。
到了包拯书房门口,马汉和赵虎正守在门口。见牛雪卿来了,便进去通报,然后将她请了进去。他们自是不会在乎薛梓茹的感受的,义正言辞地将其拒之门外。
厅内,果然只有公孙策和包拯。
“包大人、公孙先生。”牛雪卿虽还依礼,却早已心急如焚。
“雪卿……展护卫出事了。”公孙策凝重道。
牛雪卿心中已有些准备,还能够接受这个噩耗。
“怎……怎么了?”
公孙策还是有些不忍陈述,叹了口气道:“展护卫……犯了宋律。”
开封府大牢内。
光线昏暗,偌大的牢房中,唯有丝缕阳光自小小的窗中洒下,被栏杆划成丝线般微弱。
唯有一个挺拔的身影,虽着囚服,却仍青松般笔直,定定站着。衣裳虽脏乱着,墨缎般的长发仍梳得齐整,在微弱的阳光下,突兀得不像话。
“展……展大人?”牛雪卿轻轻喊一句,声音有些抖。
负手而立的男子回过头来,微微惊讶,又莞尔一笑道:“牛姑娘。”
竟是,郊游时偶遇一般。
牛雪卿的泪水,瞬间便在眼眶中打转。自展昭那处看去,她的眼睛亮亮的,十分惹人心疼。
“牛姑娘怕是游玩回来倦了,不若先去睡一觉,再作计较?”展昭云淡风轻。
牛雪卿的泪,一刹那决堤,身边是公孙策,牛雪卿不想失礼,又qiáng忍不住,只好蹲下来,手臂环着自己,将泪水漫透裙摆。
没有人出声。
展昭犯法或是坐牢之类的qíng节,牛雪卿在各种衍生作品中看过许多次了。她觉得,此时的qíng景,当真是一般无二了。牢内人生死不畏,牢外人伤心yù绝。
而展昭之所以会在这里,是真的犯了法。
但如今的展昭会犯的法,也就是不敬天子了。
具体的,牛雪卿因为外出游玩也没有跟着办这个案子,所知不多。大约就是开封七子惩治贪官,因百姓受苦惨重,贪官虽死,百姓仍群qíng激奋,认为朝廷亦有大错。贪官为皇帝指派,故而百姓要求皇帝亲自谢罪。而展昭,见百姓凄苦惨状,便以皇帝之名,跪百姓以谢罪。
展昭当时持了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故而不算假传圣旨;皇帝用人不当,也的确该向百姓谢罪,故而算下来,展昭也只有不敬天子这一条罪名。
可就是这一条,也是死罪。且仁宗向来仁厚,这一次,却是脾气到了。
牛雪卿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便是展昭还在牢里,她便觉得心很难受,更遑论展昭的xing命之危。可是,要追究的人是皇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牛雪卿知道一件事qíng,那就是她绝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展昭出事。
很快,薛梓茹也知道了展昭的事qíng,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她每日出去寻些好吃的好喝的,日日给展昭送去。
展昭一日都未收过。
牛雪卿得知了,只觉得胸口发闷。人还未判刑了,便忙着吃最后的晚餐了吗?!但是,她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qíng。
她要做的,是尽快了解案qíng及皇帝xing格,以便在审问展昭,皇帝来旁审的时候,为展昭争出生机来。
这个案子,皇帝偏要包拯主审,是对包拯纵容的一种惩罚。此时的仁宗尚年轻,又是亲政不久,年轻气盛,虽向来仁厚,但此时的他,还容不得臣子折自己的尊严。
但无论如何,牛雪卿一定要在公堂之上,同仁宗辩一辩。
想了解案qíng容易,让公孙策给她原原本本地讲一遍就好。可是仁宗的xing格,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牛雪卿对仁宗的了解,基本都来自现代。
但是,流传下来的,毕竟只是参考。且牛雪卿知道的那些故事,也不知是仁宗什么年纪时候的事。毕竟,人的xing格,也是会随着年龄而改变的。若想知道仁宗现在的xing格,还是要找一个熟悉仁宗之人询问。
整个开封府,怕是只有包拯了。
“如何才能救展护卫……”包拯反复一句话,开封七子皆束手无策。
“大人,除了与圣上一谏,别无他法啊。”牛雪卿道。
“本府也已劝过皇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