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意赌坊里的叶澜,正满心不对劲地来回踱步,她又瞅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俊秀少年——正是慕容修。
可是不对啊!
按照她仅存的记忆,她还是能记得慕容修后来和赶来的那笙相见,那笙又被苏摩赶出了赌坊,炎汐也是和那笙一起回来的,然后白璎就到了。
可是现在慕容修仍旧是在如意赌坊,苏摩对于他这个鲛人的后裔也没说什么话,而那笙并没有过来,连炎汐都没有回来,何况是白璎了,她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西京出去后没有回来,这么说汀的确是出事了。她又敲了敲脑袋,恨自己不好的记忆力,她对这本七八年前看的小说,大抵只能记得大事的发展,至于这里面的小细节连顺序都记不住,总是后知后觉,现在恨不得自己应该把小说来回看上十多遍。
苏摩微微叹了口气,拉住来回走动的叶澜,问她:“你在急什么?”
“我……”叶澜一时噎住,她总不能说自己发现剧qíng不对,正在懊恼和郁闷吧?
“我……”
如意赌坊的门口忽然停住了一匹绚烂的白马,从马上下来的姑娘灰头土脸,扶住尚能走动的人往赌坊里走。
“如意夫人。”
听见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如意夫人跳了起来赶紧去引人进来。
“少爷!”她冲二楼房里的苏摩唤了声,“左权使到了!”
炎汐胸口的伤还在流血,他推开那笙,对着出现的苏摩缓缓跪下膝盖,“拜见海皇,我来晚了。”
“炎汐!”那笙急忙叫道,想要去拉他。
“不用行礼。”苏摩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左权使受伤很重。
那笙扶起了炎汐便看清了他跪拜的海皇大人,一时又愣住。
那笙惊讶地叫了声:“苏摩?”,转眼又看见了他身后的叶澜,兴奋起来“澜姊!”
白璎也已经看到了他,声音平稳地唤了一声苏摩的名字。
“阿笙!”而叶澜发现那笙,当即就小跑了下去,去拉那笙的手。
如意夫人四下一看,这几人大眼瞪小眼,于是只能忙去扶住体力不支的炎汐,又招呼下人来,将他带回内室。
那笙的眼泪汹涌出来,再也止不住,她自从和叶澜分开后,一路波折,也算是经历了各种生死磨难,心下一苦,像是看见了亲人,死死抱住了叶澜。
“澜姊!我、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叶澜安抚着她:“没事没事,都好了都好了。”
这边的叶澜和那笙抱做一团,那里的白璎对着苏摩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嗯。”
“大师兄在这儿吗?”白璎问他。
“刚走。”
“好,谢谢告知。”白璎从未想过,她此生还能见到苏摩,那个极致美貌的鲛人,站在白塔里和她讲——我知道你不想当太子妃吧,被人cao纵的命运,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然后她被戳中了心底,也顺着他的意思去做,那纵身一跳之后,似乎真的可以摆脱太子妃的命运,然后就是bào风骤雨而来的大战,她都来不及询问那个美貌的鲛人去了哪儿。
想不到在保护解封人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他。
“好了,不要哭了。”他突然冷冷地对着那边说。
叶澜被他吓得一怔,眼泪都bī了回去,转头看苏摩,只见他缓步走过来,抬手就拉过了傻愣愣的她,听得他说“你哭什么?”
“啊?”叶澜被他拉在身边,不知说什么好。
又见苏摩转头过去对那笙说“想必你这一路过来,知道这云荒不是所谓的世外桃源了吧?”
那笙的眼泪还停留在颊边,听得苏摩的话,她眼前似乎浮上来了之前经历的一幕幕,和叶澜他们分开后,她被僵尸围住,跌落冰坑挖到这枚戒指、那只会说话的断手、然后遇上慕容修,再与他分开,答应了去如意赌坊找他、却在半路遇上了重伤的炎汐,好不容易替他解了箭毒,又遇上了满天飞的机械巨鸟……
苏摩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戒指,继续说:“既然你是被皇天选中的解封人,以后遇上的困难又何其多,只会哭算得什么本事?”
“你总要学会成长,没有太多人给你依靠。”他又将叶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似乎是不满意那笙一直蹭着叶澜。